劉迦想起正事,便轉頭問道:“艾博拉,你知道紫荊靈院的情況嗎?”艾博拉微微一震,驚道:“紫荊靈院?劉大俠和他們有仇?”他心中暗暗著急:“他倘若真和紫荊靈院有仇,早晚得去送死。他自找死與我無關,可誰又來替我解開那聚魔心脈,這卻如何是好?”
劉迦見他神色有異,不覺微微一驚,問道:“為什麼每個人聽到紫荊靈院都是這副表情?我確實有一個仇人在那邊。”艾博拉歎道:“劉大俠有所不知,這紫荊紫靈院是一個非常奇特的地方,我曾聽一個四處遊行的仙人說起過,那裏有著通向宇宙間太多無名之地的通道,許多天地的寶物也雜呈在那個通道裏。”
劉迦奇道:“那這地方該是一個好地方啊。”艾博拉說道:“地方是不錯。可既然是好地方,搶的人也就多了。許多年以前,有個大神通者把那個地方據為己有,設下一種陣法機關,凡流落到那兒的人,任憑你的修為如何高明,隻要一到那地方,立時就會變成他的人,供他驅使。結果紫荊靈院幾千年下來,竟彙聚千萬高人。這些人來自諸界,不管善惡,一旦不少心流落到此處,立時被那陣法改造,成為紫荊靈院的人。”說著他頓了一下,繼而道:“但事情畢竟總有兩麵,就像艾博拉雖然作惡,但也總有優點一樣。”
劉迦聞言,倒吸一口涼氣,不禁問道:“那個大神通者是誰?”艾博拉搖頭歎道:“唉,沒人知道。聽說這人在許多年前早已消失了。紫荊靈院無人看管已有多年,但人數卻不斷增加。那些被改造後的高人,個個心智都不大正常,動則殺戮爭鬥,所以這星球上的國家大都請有各式各樣的修行者,以防不測。”
劉迦一時陷入茫然,倘若這是一個有組織有紀律的地方,要找一個人並不難,但如此混亂之地,要找一個人隻怕如大海撈針了。他心中暗道:“隻怕這事還不是一時半會兒能了結的。”
他轉頭對爻博拉說道:“我們可能需要找個地方暫時住下來,你有什麼辦法嗎?”艾博拉就怕他甩手走人,聞言大喜道:“艾博拉的宮殿也不算小,劉迦大俠不如就在此住下?”劉迦看看林思琪,見她一臉驚喜神情,也就笑笑答應下來。
兩人被安排至一間圓形大屋,那燈火通明、金羅銀緞、鮮花地毯、滿屋飄香,中間一張足以讓十多人共眠的大床,更是極盡奢侈。劉迦歎道:“這人如此愛慕世間繁華,那修為如何上得去?”卻見林思琪一頭紮進軟軟的大床,在上麵一邊跳躍歡騰,一邊開心叫道:“大哥,這裏太好玩了,這是我見過的最舒服的一張床。”劉迦笑道:“那你在此玩吧,天色不早了,我到這宮殿四周查看一下。”
他走到屋外,將神識四下細細探過,發現並無異樣,心中暗道:“那艾博拉被我封了聚魔心脈,想來也不敢隨便作怪了。”
當下返回住處,看見林思琪坐在床頭,雙腿蓋著大錦被,身著藍色睡袍,長辮已散作秀發批肩,卻並不睡下,正盯著走進來的他。劉迦奇道:“你怎麼還不睡?”林思琪粉腮紅唇,藕臂雪膚,展開懷抱迎向他,一臉陽光地笑道:“來,我們一起睡。”
劉迦“啊”地怔了一下,苦笑道:“那哪成啊,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咱們又不是夫妻,哪能睡在一起?”林思琪一臉不解,奇道:“睡在一起不就是夫妻了嗎?我喜歡你,你喜歡我,不就行了嗎?我父母就是這樣的呢。”劉迦一愣,一時不知該作何回答,林思琪忽然一臉失意,黯然道:“我懂了,你不喜歡我。”
劉迦怕她一個人亂想太多,立時上前說道:“不是這麼回事的,我也很喜歡你的。可……這又有些不同。”他本想說修行者不該有此妄念,但又覺得自己這種念頭過於迂腐;他想說咱們認識不久、了解不夠,但又覺得自已確實挺喜歡這女孩子。一時間諸念亂起,心中暗道:“不知為什麼,我在她麵前特別放得開,做人很輕鬆似的。藍沁神秘驕豔,曉雨溫柔體貼,可她卻就像是和我一樣的人,是我這個世界的人一般。大概是因為她隻是一個普通的人,和我這平凡小子一樣吧。”
正念及此,忽見林思琪拍拍床沿,笑著說道:“來,坐在床邊說話。”劉迦坐在床沿,林思琪從身後環抱過來,喃喃道:“和你在一起,我很開心。”劉迦點點頭,脫口而出道:“我也是,和你在一起,我特別輕鬆,無拘無束一般,很開心的。”他隻覺一種溫馨喜悅充盈在心,沒有緊張與焦慮,失去了羞澀與尷尬,那恬淡和協的舒適在心中如溪水一般緩緩流過。
他心中暗道:“咱們隻是就這樣聊聊天就已非常開心,我何必想那麼遠、想那麼多呢?”他卻不知道,天下懷春的少男少女,就這樣聊天而終於聊上床去,甚至聊成夫妻、聊出後代的大有人在,且個個都是以傾訴為借口,以談心作橋梁,在那越發輕鬆與自在的心靈交流中,溫馨與慵懶足以蝕去人生所有防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