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及此,扼腕歎息之下,心中都是一片鬱悶,連大醜小醜都暗自搖頭,均感瑪爾斯身世悲憐,大有讓人同情之處,但轉念一想,在此諸人除了崔曉雨年輕不諳世事以外,哪個又不是一路風雨過來的人呢?片刻間,陣法中一片歎息之聲。齊巴魯更是連聲念道世事無常、諸相本空,讓眾人心中更加難受。
正在此時,突然大陣巨烈搖晃震動起來,緊跟著一片噪聲暴起,眾人都是大吃一驚,非所言應變神速,人在原地,但雙手已暴長伸至大醜跟前,大醜躲無可躲,隻好伸手化開,正待說話,一旁玉靈子的無極遊魂手已趁機卡在其脖子上,留勁待發。小醜大叫道:“各位別慌,千萬別慌,這陣法啟動時就是這個樣子的,我們別無他意。”
這群人乍見陣法有異,緊張之下,以為中了大小醜二人的圈套,再加上剛才已經被瑪爾斯的心酸經曆害得集體鬱悶,正找不到機會,立時之間便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個個都劍拔弩張,欲將這二僵屍就地正法,借除害的名義泄內心私憤。此時一聽小醜的話,再同時發現經過剛才巨震後,陣法已然漸漸穩定,方知過於緊張而虛驚一場。各人一臉沮喪地收回法器兵刃的同時,都竟相指責大小醜不該用如此破陣相邀貴賓,突然念及剛才大醜已解釋過僵屍界的困境,又都轉而痛罵第二代僵屍王為一已之利而不顧眾生死活,劉迦體內的白玉蟾更是惡言詛咒第二代僵屍王升級失敗,自爆而亡。
跨界陣在眾人的罵聲中逐漸穩定下來,四周環境徒變而出現種種流動光斑,劉迦見此景象大為驚歎,轉身對李照夕說道:“這好像我曾經去過的無間時空一般。”
大醜在一旁微笑說道:“劉先生見多識廣,這正是無間時空。”瑪爾斯一聽,也附和道:“是是,我被神電打進無間時空的時候,就看到是這樣的。那些大片遊移不定的光流應該是時間亂流和空間亂流。”岐伯也在一旁道:“當時我偷跑出來的時候,未曾仔細看過,現在才發現這裏麵的東西還真不少。”
其餘人等都未曾有過跨界經曆,是以都非常好奇,對著陣外種種奇異斑斕之景七嘴八舌、指指點點。
劉迦向瑪爾斯問道:“你說那些時間和空間亂流是怎麼回事?”
瑪爾斯搔了搔頭說道:“隻知道是時空亂流,但不知道有什麼作用,你不是被時空亂流甩出來過一次嗎?我也一樣。可能遇上這些亂流,就會被甩到一些不同的界去。”
劉迦轉頭望向大小醜,大醜點了點頭說道:“戰神說得不錯。不過也不全麵,我做過一些研究,但也隻是淺嚐則止,很是膚淺。”眾人一聽他這話,立時都大感興趣起來,一起望向大醜,想聽聽他的看法。要知道,凡是說自已做過某項研究、但又同時再表明自已膚淺的人,一般都是博學而有深度的,正因為其對某一門知識研究得太深,才會深知學海無涯,精深奧妙之處實難以窮盡。反倒是泛泛了解之輩,由於晴蜓點水而不求甚解,哪知謙虛背後的深義?
大醜乍見這群剛才還如狼似虎欲將其碎屍萬斷的人突然態度大變,個個都露出一副因求知而有的恭敬神態,一時間竟也不好意思起來。要知道,這些人裏麵,除了劉迦和崔曉雨涉世甚淺之外,其他人都是修練上百年甚至千年已久,均知能在某一方麵得到達者的經驗和指導,勝過自身苦修猛練數百甚至上千年,是以此時聽說大醜對無間時空有些研究,個個都興奮不已,至少在學習態度方麵,這些修行者比我們凡人要端正多了。
大醜笑了笑說道:“我也隻是粗淺研究了一下,說出來有不對之處,還請各位指正。反正這套大陣傳送所需時間較長,我們也正好聊聊。”說完這句話,他指向陣外剛流過的一片五彩亂流說道:“各位看到剛才流過去那片亂流了吧?”
眾人都是大頭猛點。大醜繼續說道:“那就應該屬於時空亂流。我在研究時發現,無間時空好像是由於不同的界之間,意識力所造成的,也就是念力造成的。”說到此,他見眾人都睜大眼睛沒有說話,於是又說道:“各位都是在不同環境下或是不同基礎上修練的,都該知道念力對於修行的重要性,我研究後發現,無間時空其實是不存在的。”眾人一聽此語,更是個個眼睛圓睜、嘴巴大張,此人竟然敢指著眼前人皆看到的事實而直言其不存在,不知道後麵還會有何驚人之語。
大醜正要繼續說話,李照夕打斷他問道:“哎,請問你在僵屍界是負責什麼事務的?”
大醜淡淡地笑了笑,說道:“幾千年前,我是一個星球上的天體物理學家,成了僵屍後才進的僵屍界,第二代僵屍王因為升級時要解決諸多生命與宇宙之間的問題,除了自已參悟以外,還在僵屍界搜羅了一大群有我這樣經曆的人,成立了升級研究小組,專門研究他老人家布置的種種課題。不過,這倒正好和我興趣一致,其實當僵屍也沒啥不好,至少這幾千年來,通過自身的修練再加上我個人的研究,對宇宙的奧秘有了以前不敢想像的認知,如果我是一個普通人,就不可能有這樣的機會。”
眾人聽他如此說,都一起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均覺此僵屍能如此執著於自已的興趣愛好,也算是個性情中人,對其好感大增,並示意他繼續講下去。
大醜繼續說道:“這次第二代僵屍王指定我和小醜過來,也是因為新型陣法的能源不夠,隻能啟動這套舊陣,怕各位不安全,所以才指定了我們。畢竟以前跨界大陣的各個版本都是我在主持研究,而小醜是我助手,雖然這陣很不穩定,但如果中途出事,有我們在的話,應該不會有太大麻煩。”眾人這才有恍然大悟之感。
大醜繼續說道:“剛才我們說起時空亂流的問題。各位都是多年的修行者,知道念力能做什麼。我打一個比方,我們修行過程中,不管是何種方法,都需要盡可能達到一種絕對純粹的方式,念力越純,對體內真元力、神力或是其他什麼的,調動效能越高,念力達到極純的時候,和完全不用念力這兩種極端其實一樣的。凡人的念力是最多的,也是最不純的,一個凡人每天麵對各種各樣的思緒,此念即起、他念相隨,很少有凡人成天到晚的思緒是集中在一件事情上的,諸多念力雖然不純,但一樣有作用力,但這種作用力是散漫的。修行者的的念力是相對集中的。在人與宇宙不可分離的這種情況下,人是靠意識與宇宙深處真正找到溝通點的。這和你把飛船送上天是沒有關係的,那隻是形式上的,不是本質上的。人的諸多意識在和宇宙合二為一的過程中,也在改變宇宙,一個人的太少,看不出來,但如果千萬億年以來的根本無法計量的不同界中的不同生命都在不自覺地這樣積累,就會在不同界形成許多模糊狀態,這種狀態是一些處於純粹與雜念的力量之間的交叉,這種交叉即不屬於這一界,也不屬於那一界,就好像凡人一方麵貪戀眼前的生命形式,又羨慕另一種生命形式一樣,處於一種或左或右的心態之中,就自然會反應在界與界之間,這是大量的類似念力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