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賬房先生之後,魄樊順手把闖入空村的何笠商隊一行收入了囊中。
“排排坐,吃果果。”
騎佛的少年哼著歌,一麵把手裏不知從哪兒采來的青澀果實塞進嘴裏,一麵在何笠等人麵前來回溜達。
而現在的商人何笠,已經不複剛才上山時擺著胸脯意氣風發的樣子,他臉色灰敗,低垂著腦袋,視線來回轉動,回避著魄樊的身影。
整個商隊,包括原來在大道上等著的兩人,都被魄樊一個個拎回來,用褲腰帶在樹杈上吊成一個斜掛的“已”。(具體綁法請參考龜甲縛)
“妖人!”被魄樊一腳踹在屁股上滾出十步外臉刹落地豁了一顆牙的賬房先生說話有些漏風,“你想做什麼?!”
魄樊把果蒂兒一扔:“叫妖人多難聽啊~換個稱呼。”
賬房先生正氣凜然地一昂脖子,就著挺胸抬頭的力氣在樹杈上蕩起秋千:“無恥妖人!放火害生!村人何罪於你?下此毒手!你。。。你不為人子!”
“罵得好!”魄樊拍手,“嗯。不過我有個問題,不為人子是什麼意思?”
“某。。。”賬房先生咬著豁牙冷笑一聲,在心中開始組織起關於某個妖人上至天皇老子下至身體器官與某位太陽神脫不了幹係的長達一千五百字的問候語。
沉默多時的何笠終於及時出聲,阻止了賬房先生接下來很大可能會激怒妖人致使商隊全員都葬身妖腹的河東獅吼。
“這位上仙。。。某等是前來仇冷山收購山貨毛皮的商人,無意見到上仙,實在誠惶誠恐。若上仙放某等離開,某願將帶來交易的所有財貨雙手奉上。”何笠低下腦袋,表情恭敬。
魄樊斜倚在佛像上,擺出經典的東方教主邪魅高傲式poss:“嗬嗬。”
“上仙放心,某以性命起誓,斷然不會將此消息告知他人,某等從未見過上仙。若背此誓,天地共誅!”何笠激動地起誓,身子在樹杈上搖搖晃晃。
魄樊撚著頭發:“嗬嗬。”
“上仙。。。”何笠還想說些什麼,被魄樊打斷。
“嗬嗬。”
一連三個嗬嗬,對話中止。
果然是“流言止於智者,聊天止於嗬嗬”,魄樊撚著頭發,坐直了身子。
“你們的財貨我不稀罕。朝外頭說不說去又有何妨。”
(反正我也不怕揚名。別說揚名,我長安犂的名號恐怕都能青史留名遺臭萬年了,我有驕傲嗎?)
“那。。。上仙是想?”何笠悄悄縮起頭。
魄樊駕馭著佛像逼近何笠,把著繩索挑起蓄著短須的下巴:“嗯哼~我想。。。”
(誒嘿嘿,作者皮這一下開心得很)
。。。
“我想建立一個魔教,就在此處。”魄樊用指甲掐住一根胡須,指尖微微用力。
何笠顫抖著瞳孔:“魔教?!”
“然也。”魄樊手腕一抖,那根可憐的胡須就從根部被拔出,疼得何笠倒吸了口涼氣。
“你們可以選擇成為教眾,也可以選擇不做。”魄樊再次相中了一根胡須,它油光亮滑、粗壯柔韌。把它拔下來的話,何笠一定會疼出眼淚。
“某某等,某等還能選擇嗎?”疼得嘴巴都不利索了的何笠仰起頭,隱隱逃避著某人的利爪。
“勸你不要選,現在這個形式之下,你恐怕沒有選擇的餘地。”魄樊的魔爪準確的掐住了那一根烏黑油亮的胡須,隻等一用力,就能讓它脫離何笠下巴那塊沃土,步了前輩的後塵。
“卻倒也是啊。”何笠微微點頭。
魄樊帶著惡作劇的笑容,就如同拔下前一根那樣,用力轉動手腕,“啪”的把那根胡須狠狠拔下。
“嘶。。。”何笠仰著臉忍住滿眶熱淚,“教主,教主饒了某罷!”
魄樊隨手把胡須彈開:“說什麼?”
“教主,何笠見過教主,願教主仙福永享,仙體安康。”何笠俯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