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動了動,範竹靈想離開被自己半邊身子壓在身下的男人。
“別動。”
暗啞的男聲從頭頂傳來,聽出男人聲音裏壓抑的情欲,範竹靈僵住身子一動不敢動,到現在她想起昨晚兩人的瘋狂還心有餘悸,渾身的酸痛讓她有種回到農忙時的錯覺。
“你再躺會吧。”
柳愛軍緩了一會兒離開範竹靈的身子,穿衣,下炕。
打算去外麵吹吹涼風、冷靜一下。
等柳愛軍出了屋子,範竹靈才鬆了口氣,擁著被子慢慢坐起身。
這樣就算成為真正夫妻了,昨晚剛開始感覺還不錯,不過後來......柳愛軍體力讓她這種普通人實在是難以招架。
從空間裏掏出事先準備好的消炎藥,摸索著慢慢抹到昨晚使用過度的地方,抹完藥起身把衣服穿好。
早晨的六點,天還沒亮,隻能影影綽綽的模糊看到屋子裏東西大致在什麼位置。
下炕,煤油燈點著。
疊被子時她才發現就算昨晚用了手帕,炕單還是被沾染了一點血跡。
看著手裏的炕單她微微蹙眉,這種陰天,洗了一時半會也幹不了,再者就是,新婚第二天洗炕單,怎麼看怎麼有故事,可是現在要是不洗,等上麵的血跡徹底幹了,就會洗不下來。
“算了,一會兒再說。”範竹靈低聲嘀咕了一聲,把染血的炕單疊起來放在炕頭,起身走到衣櫃邊,想看看裏麵有沒有新炕單。
最後在衣櫃最下麵找出來兩床新的——粗布炕單。
布料雖說硬、嗝人,但她暫時管不了那麼多,先鋪上再說。
收拾好,拿著髒掉的炕單出了新房,進了廚房。
“嫂子,你拿著炕單幹啥?”
正在廚房做飯的柳愛紅不經意間抬頭,看到昨天新進門的大嫂拿著塊炕單進來廚房。
“沒啥,我剛剛疊它時發現有點髒,想著洗一下。”
“水這麼涼,等做完飯、燒點熱水我給洗就行,您放那吧。”
“不用,其實也沒什麼,等吃完飯再說吧,我先拿回去放下。”
不等柳愛紅再說什麼,範竹靈就拿著炕單三步兩並二的出了廚房門,回到新房直接把炕單塞到了衣櫥裏,把一切掩飾過去,她仿若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回到廚房,洗漱完跟柳愛紅一起把早飯做了出來。
早飯比較簡便,還有很多昨天開席剩的肉菜,兩人就隻是熱了一下,又做了一個棒子麵粥。
早飯吃完,範竹靈跟柳愛紅把碗筷收拾完,回到主屋。
外麵天陰沉的厲害,西北風刮得紙糊的窗戶獵獵作響,現在還是冬天,地裏沒活,孩子們都在放寒假,大人小孩都在家貓冬,不然就去串門玩。
柳家一家人吃完飯都聚集在了主屋,柳愛紅納鞋底,柳愛國湊在二哥柳愛黨的耳邊說悄悄話,柳萬鐵吃完早飯略坐一會兒就跟家裏幾個孫輩打了個招呼出門了。
坐在杌子上,範竹靈一直在想她怎麼才能把那炕單不動聲色的洗幹淨,抬眼就看到自從吃完早飯就挺直腰板、筆直坐在八仙椅上的柳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