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來臨,深秋的寒風吹過山穀,發出呼嘯之聲。
整座楚軍營寨,二十萬楚軍盡顯鐵血軍威。而帥帳一旁,有一個小帳篷,項瑤卻輾轉反側,盡是思量著趙淵的心思。
秋風嘯,殘月寒,軍旗飛展,而佳人難眠。
次日清晨,楚軍大寨的營寨之外。
“趙淵賢侄,那此事就麻煩你了。在廉頗將軍到來之前,我會據守穀口,向來縱使白起用兵如神,一時之間也沒辦法突破吧。”項雲身著戎裝,對趙淵說道。
趙淵一拱手,說道:“好。既然如此,事不宜遲,在下這就去了。”
語畢,趙淵翻身上馬。
項瑤嘻嘻一笑,對項雲揮了揮手,也是上馬而去,與趙淵一同策馬離開了。
一路之上,趙淵策馬而馳,抬頭愣愣地望著天空,似乎心有所思。
“淵哥,在想什麼呢?”項瑤見趙淵心不在焉,略一猶豫,還是出言問道。
趙淵驟然聽到項瑤的話,似乎一驚,忙搖頭道:“沒什麼,沒什麼。”
項瑤覺得趙淵似乎是有些古怪,便找些話說:“淵哥,你知道廉頗老將軍在哪裏嗎?我們這是去趙國嗎?”
趙淵搖了搖頭:“不是。廉頗將軍自從被趙王棄用,之後好不容易有重新被啟用的機會,卻為小人讒言所害以後,便心灰意冷,去了魏國都城大梁城外的一個小山村隱居。”
“哦?”項瑤聞言一奇,問道,“你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趙淵微微一笑,道:“我之前說過,我是趙將趙括之子。我雖然隱居,但我有一位錢伯卻在外做生意,與許多人保持著聯係。我時常會去上庸城中見他,他也會說一些事給我聽。”
“原來如此……”項瑤點了點頭,但似乎言猶未盡。
項瑤本就是個藏不住話的人,性情直率。而趙淵又似乎有什麼事藏著,項瑤忍了許久,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了:“對了,淵哥,看你似乎有什麼心事?如果有什麼難處,盡可以和我說啊。”
趙淵聞言,臉色微不可察地一變,隨後歎了一口氣,輕勒馬韁,駿馬奔馳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項瑤見狀也是放慢了馳馬速度,雙騎並走。
趙淵略一沉吟,似乎猶豫了一番,還是開口說道:“瑤兒,此事終究還是要和你說的。我們相識雖短,但卻性情相投,一見如故。你對我的感情…趙淵心中也知曉。”
項瑤聽到這裏,心中不由得一緊,心情頓時忐忑不安。項瑤隻覺得心跳驟然加速,臉上也不由自主地微微發燙起來,但心下卻隱隱有不好的預感,擔心趙淵接下來會說出什麼自己不想聽到的話。
趙淵繼續說道:“昔日在郢都將軍府之時,項雲將軍曾有意招我為婿,但我拒絕了。後來,我對你說,這是因為我早已有了指腹為婚的妻子,她也是我的意中人,雖然我已十年未與她見麵了。”
“嗯……然後呢?”項瑤的心微微變涼。
趙淵並未直接回答,而是從另一件事緩緩說起:“我的祖父與廉頗將軍乃好友,我的父親與廉頗將軍亦是忘年交。廉頗將軍有一女,嫁於柳家。其年,我出生經年,廉頗老將軍來祝賀,說到他的女兒懷孕未久,如產下一子,可與我結為兄弟,產下女兒,則共結連理。”
“所以,那個人就是……”項瑤麵色一白,聲音微微顫抖說道。
“沒錯,廉頗將軍的外孫女就是我的意中人,她叫柳韻兒。”趙淵輕聲說道。
“原來如此…”項瑤勉強笑道,但笑容顯得十分僵硬,“難怪你讓我別跟你一起去,是不想讓你的總角之妻誤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