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由於刺客的緣故,筵席已經不適合再進行下去。刺客手段層出不窮,下毒的手段也不可不防。而就在趙淵與項瑤談話的時刻,項燕已經安撫好眾賓客,將一切事宜吩咐妥當。
對這些客人來說,筵席的主角自然是項燕。但晚宴中驟生刺殺一事,而趙淵幾乎憑借一己之力阻止了刺客的刺殺。雖然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這是項燕又內甲一事,但在場所有人都能看出這個刺客的厲害,甚至有些眼神不大好的人還以為多虧了趙淵的及時阻止,刺客才未得手。
於是本來在筵席中自始至終不會有人問津的趙淵頓時也成為焦點。
對這一切,趙淵倍感無奈。他本來就不喜喧鬧,此時卻又一大群自己根本不認識卻到自己麵前來攀交情的賓客過來自己這裏,偏偏這又是城中的三公權貴,自己又不能趕人,隻好一個個應付過去。
項瑤之前一直坐在趙淵旁邊,此時又未離開趙淵身邊,在賓客們看來,這二人自然是“賢伉儷”了,就算現在不是,以後也是。
罷了罷了,一群凡夫俗子,自己也無需大費口舌和他們解釋!趙淵如此想,又見項瑤隻是紅著臉低著頭坐在身邊,並無惱怒之意,也就讓此事這樣過去了。
但在項瑤看來,趙淵既然不再否認賓客們的話,顯然是默認的二者的關係,俏麗的臉上不由得滾燙起來,心跳也不由得開始加速,漸漸又開始胡思亂想。
此時天色早已黑了。客人們陸陸續續告辭,人漸漸離去,趙淵終於不必如此頭疼地應付這些惱人的賓客了。趙淵一個人不停地倒酒,喝酒,倒酒,喝酒。
項瑤陪坐在趙淵身邊,很配合地不說什麼話,偶爾夾一些菜吃。
終於,老郡守也告辭了,廳堂裏隻剩下趙淵和項燕兄妹以及酒館裏的一些人。
“哈哈,趙淵兄,晚宴如何?”項燕朝二人走來,自嘲一聲。趙淵正仰頭喝下一杯酒。
“好麻煩。我指的是應付那些賓客。”趙淵絲毫不掩飾他對那些賓客的厭煩。
“哈哈,是挺煩的。”項燕也倒了一杯酒,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項瑤在一邊大點其頭,心道:就是就是,本來我可以和趙淵說好久的話呢。
“不過,上庸郡的治理,離不開這些人。”項燕繼續說道。
項燕微微沉吟,抬頭對趙淵說道:“趙淵兄,我有件事要拜托你。”
“項燕兄隻管說吧,在下力所能及,絕無不允。”趙淵一聽說項燕有事拜托自己,停下了正在倒酒的動作,望向項燕。
項燕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說道:“正如你之前冒險探聽到的消息,秦國打算對楚國動兵,而首要目標正是上庸城。此時,恐怕已經有不少軍隊進駐到秦國靠近邊防線的城池,直壓楚國邊境。而我恰好來此地,如此就更有把握抵擋秦國的威脅了。但我剛一到來,就有暗雲刺客堂的刺客來刺殺我,顯然是要置我於死地。秦國方麵如此急切地需要我死,那說明為了此事秦國準備得十分充分,其出兵規模恐怕也較之以往要大上不少。”說到這裏,項燕眼神微微一凝。
“秦國要派出大量軍隊攻打楚國,不再是像以前那樣的小打小鬧了。”
一聽此言,趙淵眼神頓時一變,目光淩厲得如刀鋒一般。“那麼……將領……會不會是白起……”趙淵咬著牙,緩緩說出這句話。
項燕見趙淵說這句話時的神情,又聯想到趙淵父母雙亡,便猜測趙淵的父母乃是死於白起軍隊的攻打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