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廠銷售員解釋：“瓦上麵孔眼用點水泥補上就行，瓦質量沒問題，瓦裏麵是鋼絲網的石棉瓦，在瓦上同時站4個人跳，也跳不斷，不同於普通的石棉瓦，關於瓦降到1.7元一張，角鋼由700元/噸降至350元/噸,我還得去請示銷售經理答複才行。”
留廠銷售員轉來對張金鳳：“你們是大買主，為了廠方資金回收，角鋼22噸單價350元/噸，鋼絲網的石棉瓦1.7元/張，即刻到財務室開據發貨票並開現金支票，手續辦好後我廠派3輛大卡車送貨到五裏鐵合金廠。”
張金鳳感謝：“謝！謝！師傅。”
靳德正接建2#、3#電爐廠房配套項目工程，包括電爐上料軌道式鋼斜橋兩座，4m正方錐體鋼板卸料鬥六座，衝渣池一座及排渣溝60m，沉渣池一座及排水溝100m，60m高磚煙囪一座，是要立即進入施工，他同代施工員張天源（原施工員劉本堅去重慶建院深造）製定了《2#、3#電爐廠房配套項目工程施工方案》，張天源負責衝渣池及排渣溝、沉渣池及排水溝的施工，靳德震主導電爐上料鋼斜橋兩座，4m正方錐體鋼板卸料鬥六座的做工。
正當靳德的新施工方案實施時，歐廠長找靳總商量：“靳總！兩座40m高鋼煙囪安裝事宜，借用靳總的鋼管架料搭設鋼煙囪安裝架，暫用你們塔吊將鋼筒節材料吊裝。”
靳德正回答：“歐廠長！你的安排很好，你要借用我的鋼管架料搭設兩座鋼煙囪安裝架，我的所有鋼管架料隻夠你們搭設兩座鋼煙囪安裝架，把我的家底都掏空了，再暫用塔吊吊鋼筒節材料安裝，我們隻好全部暫停施工，等你們兩座鋼煙囪安裝三個月後，我們才能恢複施工，我們加最快的速度也要三個月才能交你們使用，混凝土的養護期28天你是知道的，這就把2#、3#電爐又拉遲半年試車。”
靳德正繼續解釋：“你們搭架分節焊接安裝這種安裝方式太落後了，仰焊、立焊一般焊工達不到那技術要求，焊接效率也緩慢。秦川安裝公司給一家冶煉廠安裝兩座40m高鋼煙囪，費了三個月時間。我給你們提個快速可行的安裝方案，在平地40m長鋼煙囪整體平放焊接，平焊一般焊工都能達到質量要求，並且能容多位焊工同時施焊，兩根40m長鋼煙囪十五天時間完全能焊好，水電三局有吊重40噸臂長42m的大吊車，兩根鋼煙囪吊裝4個小時就安裝好，無論從經濟上算，或時間上算都比你們原先的安裝方案劃算，吊車從駐地到廠安裝不出25公裏，這麼近的吊車不請來安裝是太可惜了！”
靳德正說服了歐廠長，《2#、3#電爐廠房配套項目工程施工方案》如願實施。
張天源經過三個項目工程施工實踐，已能擔當施工員的職責了，配套項目工程做工能獨立調配，靳德正就能專對高難度做工指導。
張金鳳見到一位搞水泥推銷的：“同誌！我是勉縣國營水泥廠的產品推銷員，水泥出廠價280元一噸，水泥產品質量信得過，城裏有六家工地都用我廠出的水泥，工商局周立夫工地一直都用我廠水泥，這是《水泥檢驗報告單》，你可拿去考慮是否購買。”
張金鳳收下水泥檢驗報告單回答：“我們2#、3#電爐主廠房都是用的略陽水泥，你們廠水泥沒用過，至於要用你廠水泥這是技術問題要管技術的總工程師作決定，等天你再來聽答複。”
水泥推銷員忙解釋：“略陽水泥出廠價330元/噸，我廠價少50元/噸，如果購買上60噸我可還少價，隻要250元/噸。”
張金鳳將《水泥檢驗報告單》遞給靳德正：“老二！這是勉縣國營水泥廠的《水泥檢驗報告單》，推銷用他廠水泥，水泥出廠價280元/噸，如果購買上60噸可還少價，隻要250元/噸，還說工商局周立夫工地一直都用他廠水泥。”
靳德正把報告單仔細看了一遍：“金鳳！從報告單上看還可以用到2#、3#電爐廠房配套項目工程上，周立夫工地用勉縣水泥的效果我們可以打聽得到，再說國家現在有規定，如果水泥用戶工程上出現問題，水泥生產廠家要賠用戶的損失的，因此水泥生產廠家不敢亂來的。既然城裏有好幾家都使用過沒有不好的反應，我認為可以用於配套項目工程，你還是去征求一下歐廠長的意見。”
張金鳳找到歐廠長：“歐廠長！2#、3#電爐主廠房用略陽水泥，廠方供貨已結束，2#、3#電爐廠房配套項目工程不是承受大重力構件，我們靳總確定使用勉縣國營水泥廠的水泥，看你廠長有什麼要求？”
歐廠長直截了當地回答：“這是技術問題，你去找柳平偉工程師商量！”
張金鳳找到柳工：“柳工！2#、3#電爐主廠房用略陽水泥，廠方供貨已結束，2#、3#電爐廠房配套項目工程不是承受大重力構件，我們靳總確定使用勉縣國營水泥廠的水泥，看柳工有什麼要求？”
柳工回答：“既然靳總確定使用勉縣國營水泥廠的水泥，就照靳總確定的去辦，因為我是學冶金工藝的，靳總是學工民建的他對用水泥比我更內行。”
張金鳳與勉縣國營水泥廠簽訂了《供貨合同》數量60噸，按用戶使用前通知數量供貨。配套項目工程進入正式做工。
電爐上料軌道式鋼斜橋兩座，4m正方錐體鋼板卸料鬥六座，都是金屬結構構件，要求高精度的焊接技術，特別是電爐上料軌道式鋼斜橋平整度要求更高，靳德正親自同靳德樹製作，並繪製了安裝大樣圖，還用木板製作了模型，在軌道焊接時自製了鋼夾具，卡住軌道受高溫不翹曲變形，安裝完工後作上料鬥車運行試驗，運行良好，符合設計要求。
冶金設計院柳平偉工程師、歐廠長、汪科長見證電爐上料軌道式鋼斜橋試運行。
柳平偉工程師作鑒定：“2#、3#電爐上料軌道式鋼斜橋試運行達到設計要求。” 柳平偉工程師、歐廠長、汪科長都在《2#、3#電爐上料軌道式鋼斜橋試運行記錄》上簽了字。
歐廠長稱讚柳平偉工程師：“1#電爐上料全靠人工推車上料進電爐，這是爐後工人要承受高溫和不安全的工作。現在2#、3#電爐上料使用機械，大大地改善了工人的工作環境，這是你柳工的佳作！”
柳平偉工程師讚賞歐廠長：“歐廠長金睛火眼能看出靳總這個土建施工隊伍也能搞金屬構件製作並安裝，並且做工質量也精細，我設計了好幾個類式廠房，見到好幾個土建施工隊伍沒像靳總這個土建施工隊伍工種齊全，金屬構件製作並安裝也能幹。”
2#、3#電爐廠房配套項目工程，經蜀東建司兩個月緊張施工已全部完工。2#、3#電爐進行試運行，同時蜀東建司轉向60m高磚煙囪一座、三角形角鋼屋架原料場1296m2、職工公寓3920m2的施工，鋼材、水泥、紅磚已備齊，但煙囪內襯用耐火磚、耐火泥需即時采購。
張金鳳帶著耐火材料采購清單到縣物資公司，將耐火材料采購清單及煙囪內襯圖紙遞給經銷員，經銷員仔細看了采購清單及煙囪內襯圖紙回答：“大妹子！磚的型號，數量不清楚，圖紙標示的型號、數量無法統計，說實話我們倉庫的現貨更不齊全，還得到生產廠家調運，至少還要十天到貨，耐火材料生產廠家有洛陽、山東淄博、攀枝花，最近的隻有西安灞橋耐火材料廠。大妹子你自己去廠家調貨比在我們這裏購貨要劃算些。”
“謝！謝！老師的指點。”張金鳳覺得這是一位有經驗的老采購。
張金鳳回到工地上，她向來做事敏捷，給靳德正打個招呼說是到西安采購耐火材料，挎上挎包帶采購訂單及煙囪內襯圖紙還帶上現金支票，去趕去西安的火車。到西安火車站換乘去灞橋耐火材料廠的公交車。
張金鳳去到灞橋耐火材料廠，找到銷售科：“科長同誌！我是陝西省五裏鐵合金廠擴建工程來貴廠采購耐火材料，希貴廠大力支持。”隨即從挎包裏拿出耐火材料采購訂單及煙囪內襯圖紙遞給銷售科長。
銷售科長看了回答：“我廠沒有你采購訂單上的現貨。”
張金鳳辯解：“我看你們貨場堆放的貨品，同我的采購訂單上的品名型號相同，何不將這批貨發給我們吧！”
銷售科長解釋：“這批貨在最近要發往新疆鐵合金廠的。”
張金鳳即刻意識到有竅門可尋，直到廠長辦公室：“廠長同誌！我是陝西省五裏鐵合金廠擴建工程的采購員，我受西安冶金設計院柳平偉工程師派遣，來貴廠采購耐火材料，希貴廠大力支持，柳平偉工程師正在坐鎮五裏鐵合金廠擴建工程的設備安裝，確定半個月後設備安裝完成試車，因此60m高磚煙囪必須在半個月前完工，煙囪內襯耐火材料（包括耐火磚及耐火泥）必須最近運到施工現場，柳工還專繪製了60m高磚煙囪內襯耐火材料大樣圖，並列出耐火材料采購訂單，還簽了字，廠長你可看一下柳工提的耐火材料采購訂單。” 隨即從挎包裏拿出耐火材料采購訂單及煙囪內襯圖紙遞給廠長。
廠長接過材料訂單及煙囪內襯圖紙回答：“柳平偉工程師是我們的老顧主，我廠生產的產品一半以上都是柳平偉工程師給推薦銷售的，看到老朋友的麵上，我將發往新疆鐵合金廠的這批貨轉發給五裏鐵合金廠擴建工程，新疆鐵合金廠的貨我立即通知生產車間補上新疆鐵合金廠的訂貨。你趕緊去財務室開據運貨發票並拿現金支票轉賬，中午到廠辦食堂吃工作餐，餐後我派三輛大卡車送貨，你可隨車返回。”
張金鳳回答：“謝！謝！廠長的周到安排。”
世上總有難事接踵而來，卡車剛到秦嶺山下大雪封山，公路路麵結冰，卡車不得不停下來穿上防滑鏈，卡車像螞蟻一樣緩緩向上爬，下午12點鍾才爬過秦嶺山巔到達廣和街唯一一家旅店門前停下，張金鳳再三央求店老板才同意留宿四人，在隔壁一家老百姓家買到四碗土豆飯及八條熟紅薯，經曆12個小時爬山，又冷又餓慘了，晚上睡覺都是破舊棉被，人人都穿著衣服睡覺，張金鳳有生以來第一次遇到這種生活。
秦嶺南山坡與秦嶺北確是兩個世界，秦嶺北是大雪籠罩，秦嶺南山坡有微弱的陽光初露，張金鳳詢問一個上山來砍柴的婦女：“大姐！山下的公路好開車不。”
砍柴的婦女應道：“山下的公路上沒有下霜還好開車。”
張金鳳對三位司機囑咐：“師傅！我們開車到山下沙溝林場那裏去找早飯吃，今天我們不用趕急慢慢行車。”
中午張金鳳帶三輛卡車到達漢陰，她請三位司機到漢陰城一家高檔餐館就餐，三位司機都稱讚：“大姐！你真會處事，我們也見到好多采購員把錢看得很緊，都是抓一尺而不鬆一寸的吝嗇佬！”
張金鳳表示歉意：“昨天上秦嶺山你們又冷又餓，把你們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