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
真苦。
上午因為昏了過去,因此對苦味還沒什麼印象。不過晚上意識清楚地體驗了一把喝中藥,我覺得這藥的味道實在太黑暗了,簡直反人類。
苦到我喝藥的時候身體都忍不住發抖,喝完之後覺得這個味道可以和我的初戀一樣,讓我刻骨銘心一輩子。
“小貓,你可不要想跑,在你家小姐來接你之前,你還是乖乖地留在這裏吧。”
男人衝著我溫柔一笑,笑得我心裏直發毛。上午沒有仔細看過這個男人,晚上借著燈光我總算看清了男人究竟長什麼樣。
他長得也算過得去,身上有一股書生氣息。隻是不知道是他在我麵前展露了本性還是我先入為主有他的負麵印象。
他在我看來,倒更像是那種嘴上說著“一心不聞窗外事,口中隻讀聖賢書”,但是卻暗搓搓地看著金瓶梅的香豔描寫的那類齷齪書生。道貌岸然,但是卻一肚子的男盜女娼。
如果硬要形容的話,大概和那個口口聲聲說著“存天理滅人欲”卻連自己兒媳婦也不放過的書生有的一拚。
他可能自我感覺良好,認為這一笑可以俘虜一隻貓的芳心。但是我卻被他笑得汗毛直立,忍不住在內心提醒著自己絕對不要在他麵前翹起尾巴。
“……喵。”
你不過是把我當成沐夕顏那丫頭的抵押物吧?有我係著她就跑不掉,除非她為你完全洗白。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喝完之後嗓子便沒有了那麼疼,發出幾聲叫喊也可以了。
我看著他,眯起眼睛冷笑一聲。
都是男人,你心裏的齷齪想法可瞞不了我。
不過男人自然不知道我想說什麼,他坐下來拿起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慢悠悠地抿了一口:“有你在這,那小丫頭不怕不聽我話。”
禽獸。
我有些憤怒地看著他。
居然用我來要挾別人。我當籌碼也就算了,你把沐夕顏當成什麼了?玩物嗎?
我現在總算確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上午的那一切的確是他的偽裝,現在才是他的真正模樣。上午那個正氣凜然的郎中不過是他偽裝的一副假象。
“哼,說我診斷有誤?好大的口氣!不過是看過幾本醫書的半吊子,也好意思在我神醫門前班門弄斧!”
男人大概是想到了什麼過去的事,氣得他重重地一砸杯子,杯子的熱茶掀起波濤,有一小半濺在了他的虎口上。
“呼呼呼,哎喲燙死我了!”
我就默不作聲地看著這個猥瑣男露出一臉醜態不停地跳腳甩手。
這個時候正確的處理就應該去涼水下衝衝,既能止疼也能消腫,在這亂蹦亂跳有個什麼用。
“該不會是那林三小少爺仍然不服氣,除了找一堆市井潑皮砸了我的醫館,又找了什麼神漢巫婆暗中給我紮小人吧?”
滿屋蹦了幾圈,猥瑣男一拍腦門,想出了自以為合理的解釋。
我看著他的模樣,則連吐槽他的力氣都沒有了。看到他這副惹人生厭的嘴臉,我更懷念起了沐夕顏的清秀容顏,也懷念起了她溫暖的懷抱還有胸前的……不對,我隻是懷念她這個人形自走發熱搖籃而已。
撩妹高手的撩妹,那是脫離了低級趣味的撩妹,已經上升到了美學的高度,那能算耍流氓嗎!
不過現在連沐夕顏都不在,我還想什麼溫暖懷抱,還不如自己蜷起來比較實在。
一想到睡覺,那睡意簡直如潮水湧來,擋都擋不住。因此我也隻是簡單地蜷縮了起來,然後將頭伏在自己毛茸茸的身上,幾乎剛剛閉上了眼睛就陷入了夢鄉。
“小咪,你說我應該怎麼樣才能洗清這位神醫的汙名呢?”
沐夕顏突然站在我的身前,一臉苦惱地看著我。
撩妹美學第六條,妹子向你詢問建議時一定要給出認真思考後的回答,就算無法解答也要做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
即使知道現在不過是做夢,但是當我看到沐夕顏苦惱地皺著眉還是忍不住對她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去解釋這一切呢?”
“解釋?這應該怎麼做?”
好像因為是我的夢個關係,沐夕顏和我之前可以用人類的語言自由交流。她並沒有對我可以口吐人言感到奇怪,她反而歪著頭看著我。
“比如去跟他們解釋一下,其實這都是栽贓嫁禍,郎中是無辜的。”
我想了一下,非常誠懇地對著沐夕顏胡說八道。
畢竟有句話說得好,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幹什麼。
這種強行洗白的戲碼已經爛俗到最狗血的言情小說都不用了,如果真的有用的話,那潑皮就不叫潑皮了。
“我會試試的,謝謝你小咪!”
沐夕顏笑著摟過我,嫩唇離我越來越近。
她的臉也泛著紅暈,她輕柔地俯下身子,對著我的唇即將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