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一件事!就是十件百件千件,隻要您能救了小咪的性命!”
果不其然,我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聽到沐夕顏這麼急切的聲音,我恨不能仰天歎息。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隻怕豬一樣的隊友。
倘若沐夕顏臉上有字,那估計就是大大的兩個字——求坑!
就算情況再怎麼急迫,也要注意自己的節奏,別被對方牽著鼻子走啊。天知道他是真的給你往正道上拉,還是把你往火坑裏推?
“不用那麼多,隻需一件即可。”
男人的話卻並不能讓我放心,畢竟誰知道這一件事是怎樣的荒唐。
“還請您說。”
沐夕顏乖巧地聽著男人說著要求。
“剛剛那夥人你也見到了,都是一群潑皮無賴,我也奈何他們不得。”
男人的話聽起來似乎頗為無奈,不過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同時內心隱約猜到了這件事的內容。不過,讓沐夕顏去打跑這群無賴的話,難度是不是太高了啊。
“所以……您的意思是……”
沐夕顏也在斟酌著用詞,小心翼翼地問道。似乎她和我想到一起去了,也認為這件事就是幫他打跑市井無賴。
“不,你別誤會。我知道你一介弱女子,打跑那一群壯漢也不現實。”男人發現沐夕顏誤會了自己,連忙糾正了自己的用詞,“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想個辦法還我清白?”
“還您清白?”
沐夕顏似乎沒有理解男人話裏的意思,因此她隻是重複了一遍,語氣裏也十分疑惑。
“咳,你也聽到那些潑皮喊了什麼,說我是為了那什麼林家二奶奶,害死了林家二少爺。醫者仁心,怎會因一己私利就動手害人呢!更何況,這城裏郎中也不止我一人,我怎麼那麼篤定我會給林家二少爺瞧病呢!”
男人一開始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潛台詞無非是“接下來這些話都是那些潑皮說的,和我可一點關係都沒有”。不過他說到後來,過於冠冕堂皇了一些。
這話騙騙沐夕顏也就算了,都是男人,騙我還是算了吧。
這語氣簡直就和搞外遇的男人對著小三信誓旦旦地保證著“再給我幾天時間,我絕對會跟家裏的黃臉婆離婚,然後娶了你!”一模一樣。
老瓶裝新酒,無聊。
但是沐夕顏卻對男人的話似乎全盤接受,一分鍾就上演了標準的路轉粉。
“您真是太偉大了!那些潑皮的話您不必放在心上!”
完了,中套了。
聽到沐夕顏以崇拜尊敬的語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就已經想要掩麵歎息了。
這下沐夕顏是徹徹底底被男人牽著鼻子走了。
“那些潑皮也不過是受人指使,隻要你能證明我不是庸醫,這些風言風語自會平息。”
“放心吧,交給我吧!”
沐夕顏似乎已經被挑起了戰意,儼如一個捍衛偶像的追星少女。
就在這時,另一雙手搭在了我的毛發上。
“既然如此,那你先將貓放我這兒,我先替它醫治。等到你還我清白,我再將你的小喵還你如何?”
不能答應,不能答應,這可說什麼也不能答應啊!
然而讓我絕望的是,沐夕顏此刻已經被男人的那番演說所洗腦。她毫不猶豫地說道:“那我的小咪就拜托您了!”
不過雖然我內心對這個男人的人品極度懷疑,但是他的醫術卻真的沒話說。
中午被他喂了一服藥後,晚上的時候我便有了睜眼的力氣。雖然呼吸道燒傷和肺水腫的情況仍然存在,不過比起上午和昨天來說已經好了太多了。
隻是身體依舊懶懶的,因此我也隻是臥在他的臥室的桌子上,百無聊賴地看著一個男人的房間。
真是的,為什麼這個醫生不是個妹子,這樣的話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偷窺一個古代女子的閨房了。
就在我內心發著牢騷的時候,房門被人推開,他端著藥走了進來。
那繪著青花的小瓷碗裏還臥著一隻小巧的金勺子,根據我對他的推斷,那估計就是鍍銅的。金勺子這種古代的愛馬仕怎麼看也不是他這種中產階級可以消費得起的。
不等他說話,我就乖乖地張開了嘴。得病要聽醫生的,自己不要瞎作死,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真乖。”男人大概沒遇到我這麼配合的貓,因此稍微地有些驚訝。
他將瓷碗放在桌邊,用小勺往我嘴裏遞著煎好的中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