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然回到公寓,久久不能入眠。她想著洗手間門口遇到的陸思齊,他似乎有心事,他這是遇到什麼事了嗎?柳依然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她幹脆起來走進了工作室,拿起畫筆畫起畫來。
她畫得很投入,不知不覺中,天亮了。柳依然滿意地看著桌上的畫,伸了個懶腰,洗了個冷水臉,吃完早餐,便向學校趕去。
可剛到學校,她就被輔導員老師叫去了辦公室。
辦公室裏坐著兩位警察,他們出示了證件後道:“柳依然,你涉嫌製造假文物,請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柳依然一下懵了,她震驚地看著警察道:“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我怎麼可能製造假文物?”
輔導員老師也焦急地在一旁證明道:“警察同誌,這不可能的,柳依然同學可是我們學校的優秀學生,她怎麼可能去製造假文物?你們,你們一定是搞錯了!”
“錯沒錯,不是我們說的,得靠證據說話。”警察毫不客氣地說道。
“警察同誌,我真的沒有製造過什麼假文物。您看這樣行嗎?你們在校門口等我,我和老師一起出去到校門口再上你們的車。畢竟從學校裏被你們帶上車,即使以後證明我是冤枉的,我的名聲也會有損。”柳依然很快冷靜了下來,她向警察請求道。
警察有些猶豫。
“放心,我不會跑,也跑不了。”柳依然又掏出手機遞給他們,“我也不和任何人聯係。”
“對對,放心,我帶她出去,絕不會讓她跑了。況且你們隻是帶她去配合調查,還沒有定她的罪啊。學生的名聲可關乎著她一輩子啊,還是要謹慎一些。”輔導員老師也懇切地說。
兩個警察商量了一下道:“那好,我們在校門口等你。”
很快,警車把柳依然帶到了警察局。問訊室裏,警察遞上了一幅畫:“柳依然,這幅畫是你畫的嗎?”
柳依然打開畫一看,是米芾的《春山瑞鬆圖》。上一世,她無數次描摹過這幅作品,對它熟的不能再熟。筆法飄逸,技法成熟,“米點皴法”自成一派。一看就是米芾的作品,但是,柳依然卻知道,這是自己的作品,她暗暗吃驚。
“這幅畫怎麼會到了你們這兒?”她詫異地問道。
“你先說是不是你畫的?”警察詢問道。
“沒錯。”柳依然點點頭,“這是我考上大學那年,為了感謝父親教育之恩,便畫了這幅畫送給他。怎麼會到你們這兒呢?”
“這麼說,不是你畫好讓張彬去賣的?”
“張彬?那是誰?我不認識。”柳依然疑惑地看著警察道。
見柳依然不似作假,審問的警察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張彬是一個文物販子,他坐過牢剛放出來。昨天我們在破獲一起盜竊案時,發現他正鬼鬼祟祟地在跟人交易,我們把他當成盜賊捉了回來。他卻交待說,畫是你畫的,讓他去找買主,他隻是跑跑腿。”
柳依然搖頭道:“沒有,我不認識他。再說,如果我要畫假畫去賣,又怎麼會蓋自己的印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