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正在開心,突然被楊暕打斷了,沉下臉色說道:“你又有何事?”
楊暕身軀一震,猶豫了好一會才說道:“父皇,陳澤以下犯上,挾持兒臣,還強行登上城樓,兒臣差點被陳澤殺了。”
“聖上,此時那個老臣親眼所見,陳澤狼子野心,其心有疑,老臣認為馬上斬殺陳澤。”宇文述馬上說道。
“聖上,臣覺得陳將軍如此做,一定有其原因,希望聖上能夠查明。”虞世基連忙說道。
楊廣看著陳澤,恰好陳澤也抬起頭看著楊廣,楊廣皺起眉頭,問道:“陳澤你怎麼看?”
陳澤說道:“臣無話可說。”
聽到陳澤這樣說,宇文述一喜,正要繼續為陳澤施加罪名,卻聽得楊廣說道:“朕聽說你有緊急軍情。”
陳澤說道:“始畢可汗大軍將要南下,不過臣這樣說,聖上也未必會相信。”
陳澤的語氣,越來越無奈。
楊廣又說道:“聽說你直接爬上城樓,挾持了齊王?”
陳澤想了想,又說道:“齊王也不信臣所言,還不打開城門,要射殺臣,臣麵聖心切,臣不得已而為之。”
楊暕突然說道:“父皇,陳澤滿口胡言。而且陳澤是臣,我是齊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要射殺他也是應該。”
陳澤一聽,反而笑道:“君者,聖上也。普天之下,隻有聖上能稱之為君,齊王難道要造反?”
聽到“造反”二字,楊廣臉上肌肉輕輕一抖。楊暕更是滿身冷汗,他後悔自己沒有多讀書。
楊廣冷冷地說道:“齊王,你最近是否過得太安逸。”
楊暕連忙叩頭說道:“父皇,兒臣說錯話,請父皇原諒。”
楊廣冷冷地哼了一聲。
“聖上,齊王乃是無心之過,不過陳澤確實罪該萬死,他先是謊報軍情,說突厥數十萬大軍南下,擾亂軍心。再者,挾持齊王,以下犯上,按例當斬。”宇文述說道。
此次,就連虞世基也不敢說話。
“報告聖上,馬邑太守王仁恭啟奏。”突然,門外有一太監說道。
楊廣說道:“傳上來。”
太監已經將奏折拿上來,楊廣看完奏折,然後說道:“馬邑太守王仁恭參陳澤一本,說陳澤在馬邑謊報軍情,而王仁恭經過查探,並沒有發現突厥軍隊。”
頓了頓,楊廣又說道:“陳澤你又有什麼話要說?”
“臣無話可說。”陳澤還是那句話。
宇文述說道:“陳澤,你居心何在?”
陳澤不說話,他也不做狡辯。
楊廣已經將王仁恭的奏折扔在一邊,說道:“將陳澤關下大牢,回到東都再將其問罪。”
楊廣一聲令下,便有兩個護衛出現,竟然是宇文承趾和宇文承基兄弟。
“陳將軍,得罪了。”宇文承趾低聲地說道。
兩人將陳澤押下,楊廣還有點氣憤,他在氣憤陳澤,將黑墨石帶來的歡喜都置之腦後。
“都退下。”楊廣說道。
來到了雁門大牢之後,宇文兄弟已經離開,早有獄卒為陳澤戴上手鐐腳鐐。
“陳將軍,卑職得罪了。”一個獄卒將陳澤關在不見天日的大牢中,有點歉意地對陳澤說道。
不過從這獄卒的態度來看,他對陳澤過多的還是恭敬。
陳澤說道:“多謝你。”
等獄卒離開之後,陳澤又喃喃地說道:“想不到我陳澤,千裏傳軍情,卻無一人相信,還要遭受此牢獄之災。”
輕輕搖搖頭,陳澤就躺下。連日來,他不斷趕路,身體疲倦不堪,此時他躺下來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聽聞戰鼓發作,將陳澤吵醒,陳澤連忙坐起來,眉頭又皺起來。
果然不出陳澤所料,始畢可汗來了。
不多久,就有獄卒來見陳澤,還沒等獄卒開口,陳澤就問道:“可是突厥大軍來了?”
獄卒見得陳澤身在牢獄,卻還關心戰士,他不由得落淚,說道:“陳將軍你說得不錯,突厥大軍四十萬,已經攻破馬邑,來到雁門郡,而且攻下雁門郡兩城。”
快,突厥大軍來得太快。
陳澤聽完,長歎一聲,他現在已是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