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那些警察去得及時,小民才撿回一條命,但是人卻昏迷不醒,醫生說頭部中度腦震蕩,有沒有後遺症不好說,手筋腳筋全部被人挑斷了,就算全部接上也不能像原來那樣活蹦亂跳了,恢複的好,日常行動沒問題,重活劇烈運動是別想了。肋骨斷了六根,內髒大出血,搶救回來也要在病床上躺三個月。”
“警察從那幾個賭徒中得知這是天南幫旗下的一個地下賭場,開了也有好幾個月了,其它的卻一概不知。那派出所的警察有人認識小民,知道他妹妹的事,看到小民躺在天南幫的地盤上,再從周圍的人一調查,哪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我在裏麵有熟人,小民一出事我就接到消息了。小民跟我才一年多,但他辦事可靠,為人誠實,幫我訓練了不少得力人才,我很欣賞他,所以才安排他去工廠裏做個保安隊長,原想讓他舒服一點,不要再像以前那麼累。誰知道攤上這麼個事,差點毀了他和他妹妹。”
“天南幫背靠火車站這塊地盤,人口流動性大,所以做的大都是一錘子買賣,行事不計後果,坑蒙拐騙,無所不用其極,有幾次更是搞出人命,政府曾嚴厲打擊,抓了不少,但每次都死灰複燃,卷土重來。其幫主來曆神秘,心狠手辣,底下的亡命之徒很是服他,在他的帶領下打退過幾次撈過界的其他幫派之後,威勢日盛,隱隱有向外擴張的勢頭。我本來和這種人井水不犯河水,中間和他的地盤隔了好遠,沒有任何交集。雖不齒他的為人,也隻是防範並沒有衝突。此次小民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不能坐視不理,遂聯合其他的江湖同道,對天南幫發出江湖追殺令。手下的兄弟也是給力,以雷霆之勢擊潰天南幫的有生力量,將他們趕出了火車站這塊地盤,隻剩幾個跳梁小醜在那裏做垂死掙紮。沒想到他們行事卑鄙,竟然把主意打到小芬頭上,真是多虧了小飛你啊,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豪哥把和天南幫的恩怨衝突娓娓道來,聽得我心潮澎湃,即為段家兄妹的悲慘遭遇深表同情,也為天南幫行事陰險卑鄙而不齒,更為豪哥的個人魅力而折服。能為自己的手下怒發衝冠,進而橫掃對手的老大,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是多麼的難得啊!雖然豪哥沒有細說怎樣將天南幫連根拔起,趕出火車站的地盤,但從天南幫曆經政府的幾次打擊而始終能死灰複燃,可見其有多麼的難纏。豪哥手下的兄弟想來也是經曆了許多驚心動魄的戰鬥,才將神憎鬼厭的天南幫打的如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其戰鬥力可見一斑。
在我們的交談中醫院很快就到了,由於重病監護室不能有太多的人進去,所以豪哥就讓我們呆在外麵,一個人進去看望已經蘇醒的段軍民。我隔著玻璃窗看到有一個身材美好,麵容憔悴的女孩正對著豪哥淚眼婆娑,看來就是段軍民的妹妹了。經曆了這麼多事,這個外表柔弱的女孩也變得堅強起來,雖然麵容依然很疲倦,精神狀態卻還好。豪哥跟她說了幾句話,又和病床上的年輕人輕聲交談著。我聽不到他們說什麼,隻覺得豪哥溫言撫慰,就好像大哥對自己弟弟妹妹一樣照顧,哪裏有什麼江湖大佬的影子。期間那個麵容姣好的女孩更是跪下來感謝豪哥,被豪哥扶起,想來是聽到天南幫即將覆滅,大仇得報,心下激動不已,因此做出如此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舉動。
豪哥在病房裏待了許久才滿臉傷感地走了出來,然後我們幾個就開車前往金玉酒店,那裏早有許多豪哥的兄弟在等著了,芬姐也早已過去,就差我們幾個了。
我們到了酒店門口,看到芬姐和一幫人等在外麵,等我們一下車,芬姐就迎了上來,親切地挽住豪哥的胳膊,嗔怪道:“你怎麼才來,兄弟們等你很久了。你把小飛帶去哪了?小飛,老實交代你和文豪去哪裏了,不許為他打掩護哦。”
“我就是帶小飛去醫院看小民了,他已經脫離危險,人也清醒過來了,我過去看看他的情況。”
“真的,小民他沒事了,太好了。改天我也去看他。”
“你過兩天再去吧,小民剛醒,狀態還不是很好,需要安心地修養幾天。好了,我們進去再說,一大幫人堵在門口也不像話,等下人家都不敢做生意了。”
說著一邊和周圍的兄弟打著招呼,一邊帶頭往酒店的二樓走去。聽老黑說二樓被整個包下來了,一共擺了二十幾桌,來的兄弟還有帶家屬的共計兩百多人,很是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