緹休斯走過噴泉,那曇花其實正是先驅者的標誌。那不是她公司企業的商標,十字架上纏著一條蛇,而是曇花,真正的先驅者們都擁有一個銀白色的曇花胸針。
她停下腳步,回頭多看了一眼噴泉頂上的花,嘴角微翹。帕布裏希在旁邊靜靜等待著,直到緹休斯回頭走進酒店。
酒店本身是一個有著文藝複興建築風格的古典樓房,拱門石柱花紋,一樣也不少,它的大門都是木質的,有一人半高。似乎先驅者追求這樣風格,有著複古情懷。
酒店內部地板用瓷磚裝飾,拚接出獨特又不失美感的圖案,現代風格的裝飾因設計師巧奪天工的設計在被塞進古典建築中後一點也不顯得奇怪。
緹休斯要去的地方是一個大廳,它所占的空間很大,相當於一個小別墅,但它卻在酒店內部。被一個門隔開。緹休斯從這個門走進去,裏麵擺放著一張長長的會議桌,桌子用上好的木料製成,有一群人圍著桌子議論,看見緹休斯後都自覺地安靜下來,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這個大廳有兩層,除了中間會議桌前的人,其他穿著西裝禮服的人全部都安靜地站著。不論樓上樓下,站著的人都被一道石質圍欄隔開,這樣多的人這樣大的空間,以至於會議桌前的人講話都得用到話筒。
長方形的會議桌,兩頭的席位都是留給重要人士的,現在這兩個重要席位有一個是空缺的。那就是領袖的位置。將要退位的領袖坐在這個位置的對麵,而緹休斯則坐在了兩邊唯一一個空缺下來的位置——領袖席位的左手邊位置。帕布裏希則很自然地走到圍欄後站在卡奧斯旁邊。
“好了,現在所有人都到齊了,”聲音顯得有些蒼老,這個即將離開的領導者年事已高,說話還伴隨著咳嗽,“我們應該來好好討論一下先驅者的走向,世界的走向了。”
沉默,沒人說話。
“這樣吧,先把最近的情況說說吧。”
“我們派出的間諜已經掌握了很多關於skull的罪行了,我們有各種各樣的證據足以說明問題。”一個中年男人開口,他聲音不緊不慢,“現在所有人都看好先驅者,並都反對skull的殘暴,蘇先生。(不是中國人)”
“嗯……還有,”另一位女士說,“我們已經控製了全球的網絡和通訊,現在我們想聽哪一個地方哪一個人的秘密都沒有問題。”
“蘇先生……”
會議室桌前的人幾乎都起來彙報了,都是好消息,先驅者也控製世界了還得到了世界各地民眾支持,唯獨是緹休斯沒有說話。她一直都是政治微笑,看不出是高興還是有別的心思,而大家都發言完,目光自然地都聚集到她身上。
一般來說,人要是被一群人盯著看,會感到很不自在,而緹休斯卻不是這樣。她的笑意更深了,她似乎喜歡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緹休斯坐在那裏,她調整到一個合適的嗓音以及語氣說:“fear的研製進展順利,我們已經基本研製完成了,隻需要一些測試。而測試的對象,已經選好了,各位大可放心。還有……我們並不是控製了全球的信息傳播,有一個地方其實脫離了控製。”
一個看起來像空間站的東西被全息投影出來,它在桌子中間然後被放大。
“這個是烏托邦,曾經是skull的東西,現在被silence行動組給回收使用了。它的存在是skull都不知道。這要多虧了卡奧斯的努力,”緹休斯向卡奧斯的方向伸手,“她替我找到了這個東西,同時也發現了silence行動組。”
剛才說監控全世界的中年女人雙手交叉放在桌上,身體左右晃動好像有跳蚤一樣坐不穩。
“嗬,你們要是不知道也正常,”緹休斯哼了一聲,站起來在大廳裏踱著步子,聲音裏總有鄙夷的意味,“怎麼說呢,這個由克爾·蘇·多德建立的行動組才形成不到一個月,所以我覺得你們查不到是情有可原的。”她把手搭在中年女人肩上,安慰似的拍了拍,“我們目標很偉大,而先驅者這偉大的使命必須要有一個有能力的人來帶領完成,我們不一直都遵守這個規定嗎?”
“現在卡奧斯讓娜塔莎他們去搶回了美國總統康迪森,過不了多久世界就會正式向skull宣戰,而從那時開始我們偉大使命就要開始執行,”緹休斯開始往回走,她似乎要回位,卻在椅子邊停下來,手輕輕撫摸皮質的椅子,“大戰在即,我們就更需要領導者了,不是嗎蘇先生?”她眼睛看向領導席位的空椅子,慢慢走過去,手又撫上它,眼睛正對著對麵的蘇先生,“如果沒有力量了沒有那個能力了,就沒有必要一直撐著了,那隻會讓人顯得愚蠢,對吧?”
這種話裏有話的說法蘇先生自然是聽懂了,他當然生氣隻是他知道緹休斯是有能力直接把他從椅子上拉下來的人,她現在這樣說還算客氣。所以蘇先生隻能壓著火:“羅尤·緹休斯,你覺得你能勝任?”
“當然,這裏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以太,沒有人比我更了解那些可憐了以太宿主,甚至宿主自己。我的能力,我的忠誠,是有目共睹的,這裏再沒有人比我強了。我知道怎麼和那些人打交道,而且……蘇先生,你知道時間對人的傷害是很大的,而我……可以克服。”
克服……不會老去……
以太了解得透徹,知道侯爵,會打政治牌,似乎沒有人比她更合適了。
“很好,很好”蘇先生深深咽下一口氣,他知道這個女人的野心有多大,“大家……都沒有異議了吧?如果沒有……那麼首席的椅子就是她的了!”
首席的椅子……先驅者掌門的位置真的交給緹休斯了,她卻是一副情理之中不值得興奮的表情,大廳裏,肯定有人是不願意的,但是他也隻能在肚子裏嘀咕絕不敢說出口。這個微笑的女人手段毒辣是大家心知肚明的,沒有人敢多說。
“是麼,”緹休斯從椅子後走到椅子前,卻沒有坐下來,而是站著,“既然各位願意我來坐這把椅子,那我也不會辜負大家的期望。曇花的美麗轉瞬即逝,而我們的命運不會像曇花一樣,我們用它作為標誌意在提醒所有人,最絢麗的光芒隻會閃耀一次,我們要做的是讓這閃耀的光永遠照亮世界,而不是簡單的在史書上畫一筆。”
“fear的成功已經標誌著我們的時代就要來臨,它會讓全世界人都向我們看齊,而且沒有異議。”
幾小時後
這裏又是哪?
許若薇被帶離了她的禁閉室,手上腳上還拷著鐵鏈,身後兩個持槍的士兵不停地催促許若薇快點走。
走過一道電子門,許若薇發現自己正處於一個實驗室,而士兵此時隻站在門外不再進來了。門一關閉,許若薇就感覺自己是完了。那群白大褂的科學家都在一道玻璃隔開的房間裏拿著筆記本等待實驗開始,實驗室裏隻有一把椅子,一把裝著各種電子設備的椅子,看起來就是拷問犯人的電椅!
許若薇畢竟隻是一隻雛鷹,她還沒有經曆過被敵人抓走並當免費實驗體的事,她心裏萌生出的恐懼感掩蓋了她極力保持的冷靜。
“許若薇,我們就要開始實驗了。”
許若薇看見一個老人,地中海的發型,頭發花白老人卻精神得很,聲音雖然老卻是很清晰有力的,他現在最前麵,對著話筒說,“請坐上椅子,我們可以開始了。”
這太可怕了!許若薇身體有點僵,她動作遲緩像是一個行動不便的老人一樣慢慢走近椅子。而這是她自己的意願嗎?不是,許若薇當然知道那椅子對她象征著死亡,她是被嚇到了,真的被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