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亦死亦生,非生非死(1 / 3)

安博攻擊的方式已經被娜塔莎掌握了,攻擊防禦都很有節奏。娜塔莎眼睛可以清楚看到安博身體鋼化的瞬間,那暗紅色的物質迅速覆蓋他身體的一部分然後又迅速褪去。

這個人的能力是有限製的。安博如果可以,他應該一直保持身體鋼化的狀態,他沒必要一時鋼化又解除鋼化,這麼做隻能說明他做不到狀態的保持。而鋼化皮膚是需要時間的,隻是這個時間要是掐的好,幾乎可以在戰鬥中做到完美無缺。但正因為需要掐算時間,他的攻擊變得有規律可尋——在他鋼化前的瞬間攻擊,即可傷到他。

幾個回合,苗刀若不是特製的合金武器,現在肯定是受損嚴重。娜塔莎認真觀察著,在又一次交鋒時,她揮刀的速度突然加快,安博的拳頭還在空中移動鋼化還沒有完成,而這次手與刀相撞的時間提前了,苗刀在鋼化之前切開了皮膚,切斷了骨肉,刀刃在這次戰鬥中首次見血。

一股黑紅的血從雙臂的斷裂處噴出,娜塔莎衣服上沾上了血,她沒有停止攻擊,雙刀交叉架在安博的脖頸,雙刀一滑安博的腦袋就被切下來。

所有擁有以太的人都有著再生的能力,但是以太並不是萬能的,它隻是一個寄生物附在人體上。如果傷勢太重,以太恢複不了,宿主就會死,以太要是不能快速找到新的宿主,它也會死。如果一個人的頭被砍下來,讓死者盯著自己的無頭屍體,以太分辨不出那個腦袋是死是活因為它受到宿主自己意誌的影響,自己看著自己不能複活。這是兩種以太擁有者死去的方式,後者是娜塔莎自己經曆過的,她知道後者是怎樣一個過程。

安博的頭在地上滾了一圈,娜塔莎用刀把它擋住,讓它的眼睛朝著倒地的屍體。黑紅色的流動的物質浮在傷口上,手臂恢複了,但是腦袋還是空空的,隻有一堆物質在空中流動。裏麵好像有一隻眼睛又好像什麼都沒有,那個腦袋的嘴還在蠕動,眼睛瞪得很大死死盯著自己的屍體,隻是他什麼也做不了了。最後,以太就化成一灘血水,看起來就是血不過顏色很深。

“這就是結局嗎?”

娜塔莎第一次目睹一個以太擁有者死亡,是真的死亡,他不會再活過來了。

“是真的……真的成了機器……”

每一次克爾出手格擋賽斯的攻擊,他隻是覺得是鐵直接打在自己手臂上,那比人骨要堅硬得多的金屬骨骼披著人皮的偽裝。恐怖的力量卻掩蓋不住,克爾雙手手臂疼得發顫。賽斯的攻擊依舊來得迅猛。

崔智雲和葛蕾斯也跟上來,克爾節節敗退,他已經被迫退到了黑的身邊。

解決了有勇無謀的戰士,娜塔莎沒有管身上的血,走到戰場前方。英格斯從幾人身邊閃出,退到他的一方陣地,說:“像安博這樣的人,就是靠不住的家夥。”那具無頭的屍體和他的頭還躺在地上。

“你還好吧?”

麵對娜塔莎的疑問,克爾喘口氣才回答:“不好,一點都不好。”他不知道這幾個鐵人該怎麼對付,“他們比這些以太還厲害,就我們現在的家夥是傷不了他們的……”

機器人都是為了完成工作而誕生的,他們隻在乎自己的任務。

賽斯一腿向後移動曲起,那是一個起跑前的動作,他腿發力一蹬,衝過來的氣勢一點不亞於安博。賽斯動作一動,另兩個就知道做什麼了。他們三個都有同一個目標,那個還沒有顯露爪牙的惡魔以及已經雙手沾血的天使。

克爾硬生生接下賽斯肩肘的撞擊,雖然手在前麵做出格擋,但是他還是被撞到胸口。沉重的鍾杵撞在他胸前,沉悶的撞擊使他吐出一口血水。

崔智雲和葛蕾斯同時接近娜塔莎,英格斯和艾可趁機向黑和徐夏羽發起攻擊。黑和徐夏羽沒有可能去幫助娜塔莎了,而娜塔莎卻麵對的是雙重威脅。

死亡天使?你今天以後就不可能再張開翅膀了!!!

基地內部的一個實驗室,戴麵具的實驗室人員坐在控製台前。他控製著三個死人,他的顯示器上,那個俄羅斯女人就要被開膛破肚。難以抑製地複仇帶來的興奮奪走了他的心智。

複……仇!!

他猙獰的麵目若是讓他的同事看見,同事們一定會說他瘋了。沒有人會理解他,因為諾裏爾斯克裏隻有他僥幸逃脫,沒有人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先驅者的安保隊被派過來檢查失聯的研究所時,帕布裏希這個一直都保持溫和微笑的人不自主地皺著眉,他找到了這個唯一一個活下來的研究所成員——斯凱·珂歐。

整個研究所如同被一個精神失常的清潔工將血當做清潔劑塗滿了研究所的每一個牆壁,每一處角落都散落著一些“零件”。血已經幹涸,但它那今人不適的血腥味使人的胃不住的翻騰,而珂歐就這樣在一堆“殘渣”裏躲了一整晚。黑夜裏他聽著滴水聲,流水聲直到血液凝固,他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心跳聲。他蜷縮在自己同事們的血肉帳篷裏,冰冷的屍體都有了溫度,他不敢亂動。

被黑暗籠罩了的世界,除了電製造的亮光,珂歐的心完全沒有希望的光。白天那兩個家夥所做的一切,是永遠揮之不去的記憶。他的手臂上還有一道深深的傷口,還有血紅的顏料在他的手臂上畫出毫無規律的抽象畫作,即使它愈合了,珂歐也會一直認為他的手臂上帶著血的抽象畫。這是逃不掉,躲不過的,他知道。

那時珂歐隻有蜷縮恐懼得發抖的份,但現在他有了一個複仇的機會。既然如此,他怎能放過這樣好的機會?所有……你們給予我的……我會用心地加倍奉還。

賽斯是被崔智雲給叫醒的。

他還穿著那天被skull抓走時的一套被撕下了sas標誌的戰鬥製服。透過麵具他看見了崔智雲,她好像也沒有什麼變化。隻是……隻是……他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電影院。

做夢……肯定是做夢!賽斯不敢相信自己會和崔智雲來看一場電影……是奇怪,他很快就發現這有可能是一個噩夢——整個電影院空蕩蕩的,好像隻有他們倆,電影的幕布上白白的閃爍著什麼都沒有。電影院驚魂?!

“怎麼……怎麼回事?”賽斯慢慢站起來,這個電影院真的是詭異無比,“我是在……哪兒?”

“我們被困住了,‘困在’自己的身體裏。”崔智雲用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圓,“還有葛蕾斯,我們得快點找到她。”

崔智雲說著就往廳外走,賽斯還有很多問題,他隻有一邊跟著一邊說:“什麼叫我們被困在自己的身體裏?難道我們被豎鋸(中國譯名,原意拚圖)那老頭抓起來了?!”

“相比豎鋸,幽靈可是要可怕得多。”

說話間,他們找到了又一個電影廳,在那裏他們找到了並叫醒了葛蕾斯。而當他們都醒來,電影幕布上出現了畫麵。

“天哪!娜塔莎?!怎麼回事?她去演電影了?!”

一個第一人視角的鏡頭,一個人正拿著匕首就要刺中娜塔莎,而這畫麵裏顯示想要攻擊娜塔莎的不止是視角所有人本身,還有一個,三人都認識:崔智雲。

“這怎麼回事!!?”

沒有人知道是發生了什麼,崔智雲作為第一醒來的人,她知道真相。她咬了咬嘴唇,麵對另外的兩個疑惑驚訝的朋友,她艱難地開口:“其實……事實是……在十年前我們應該就已經……死去了!”

十年前……他們摧毀rex後的第四年,也是被格斯特抓住的第四年。逐漸地,一幅恐怖的圖畫,慢慢地在腦海裏展開……那是一個灰黑色一人高豎直擺放的機器,它像是電影裏的冬眠艙,而它裏麵的人就是自己的朋友。被機器抽去了所有血液應該成了幹屍,而機器提供的營養可以保持他們基本的生命活動。

為什麼畫麵會有一個邊框?很簡單,因為這畫麵是在自己被關進冬眠艙,死去前透過有些模糊的玻璃記錄的,同時也記下了玻璃旁的鐵質邊框。

“我們是已經……死了?”

葛蕾斯和賽斯都感到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從後背開始蔓延到全身,說汗毛倒豎是一點都不誇張。甚至支撐身體站立的雙腿,都開始變得“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