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慕白衣不是傻子,他不過是眼睛看不見了而已,至於事物的是非,他還是分辨的出來的。要讓幾乎囚禁了那麼長時間的鄴婼言回到他們的身邊?那簡直是——癡心妄想!
他站在那裏,冷淡的出口:“你認為一個看不見,是個瞎子的人還會聽你的話嗎?我已經一無所有,剩下的隻有她,你還會認為,我會放手的嗎?”他直愣愣的看著前麵,卻滿目黑暗,即使屋內亮著明亮的燭火,他的世界依舊黑暗。
陵晟希在聽到他說自己的眼睛看不到的時候,他有些不可置信,在皇宮裏麵,他沒有發現任何破綻,他一直以為他是裝的,他隻知道三年前那場戰役上麵,他無辜中了毒箭,正因為這一箭,他自此再也沒有見過鄴婼言,更不知道,這些年中,他們發生過什麼。
他放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慕白衣的嘴角掛起了嘲笑的笑容,“你……真的看不到?不會的,婼言不會讓你這麼一直看不到的,一定有辦法的,所以,隻要治好你的眼睛,你就放婼言回到我哥的身邊好不好?如霜那麼小,不能沒有母親!”
慕白衣打掉他的手,摸索著回到了自己的床邊,眼睛看不到,婼言又不在自己的身邊,習慣了嗎?沒有呢,她不在自己的身邊,正好證明了她出了什麼事情,這三年裏麵,隻要她有什麼樣的事情,她都不會和他在一起,今夜,她沒有在自己的身邊,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接著,他站了起來,揪住陵晟希的衣服,激動的吼道:“你對她做了什麼?快說!你對她做了什麼?”
而他隻是平穩的把他扶到床邊,“我沒有做什麼,隻是因為勞累過度,有些體力透支,你要知道,這全是因為你!因為你拖累了她,慕白衣,放開她吧!現在的你,就是個廢物!沒有資格呆在她的身邊!”他一把把他推倒在床上,冷漠的看著他!
他輕笑,笑的是那樣的淒迷,是那樣的淒涼,那樣的他,仿佛全世界隻剩下了他一個人般,是那樣的心疼,好想讓人上前把他抱在自己的懷裏,好好的溫暖他一下,讓他冰冷的心,溫暖起來。
“是啊,是因為,因為我現在是一個廢人,不是嗎?所以請你們放過我們,放我們走,這裏,不適合我們!”慕白衣像是在乞求,可他的心卻依舊倔強著,他不會認輸,他不會給任何人認輸!
陵晟希笑著逼近他,然而手中卻多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冰涼的刀鋒閃爍著銀色的光芒,如若輕輕一碰,紅色的血滴定會落下,滴落在地上形成妖豔的血花。
鋒刃的匕首刺進了慕白衣的腹部,瞬間,腹部大片的血液暈染開來,將他白色的衣衫染透。“慕白衣,你是在像狗一樣搖著尾巴求人嗎?不對吧,你不是這樣的人啊,隻有你死了,婼言才有可能回到我哥的身邊。翊王爺對我有恩,所以,這件事,你不知,我不知,有誰知道?你人都死了,誰還會說出去?你的死會成全兩個人,那麼,你就消失吧!”說著,他又把匕首刺進了一點,鮮紅溫熱的血漿從慕白衣的嘴角流出,他的整個口腔裏麵充滿了粘稠的血液,手緊緊的抓著陵晟希的手腕,猛地,陵晟希從他的身體內抽出了匕首,血液順著匕首噴了出來,白衣的身子,軟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