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一位同樣白色衣衫的人依然是滿身是血,被人壓著跟在後麵走來,祝如霜定睛一看,那兩個人分明是自家主子鄴婼言和慕白衣,她隻不過被迷暈了那麼一會兒會兒,卻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情,她有些按捺不住。但隨即一想,這裏是皇宮,皇宮戒備森嚴,能被她混進來已經很不錯了,如果在這裏出現了什麼差池,出事情的除了她,還要連累了她的兩位主子,她不能這樣冒險。
翊王爺陵少辰把鄴婼言抱進了淩霄殿,陵晟希立馬上前迎了過來,看著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鄴婼言,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曾經包括現在還有好感的人,隻在這一會兒時間裏麵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更不敢相信刺傷鄴婼言的人,是自己的哥哥陵少辰。那個對鄴婼言處處忍讓,處處包容,處處關心的陵少辰。
隨即,立馬叫來了禦醫,一群人都呆在淩霄殿內,為躺在床上麵無血色的鄴婼言診著脈,瞧著病,為她開藥方,熬藥……所有的人都在裏麵忙活著。血液不斷的從鄴婼言的體中流了出來,止也止不住,一盆盆的血水從裏麵端了出來,觸目驚心。
慕白衣站在殿外,聽著每個人的腳步聲匆匆而過,他的心懸在嗓子尖,一顆心撲通撲通的亂跳著,他害怕,他害怕婼言會離開他,他不要讓她離開他。因為,這三年間,他們曾經立下誓言,兩個人要相偎相依,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生生世世,永不分離。但是現在,她的情況不容樂觀,他很怕她會離開眼睛看不見的自己。
祝如霜從屋頂跳了下來,落在慕白衣的身旁,輕輕喊了一聲:“公子,是我,如霜。”祝如霜扶著慕白衣坐在了旁邊的欄杆上,如霜握住慕白衣冰冷的雙手,關心的給他暖著。明明是盛夏,然而,慕白衣的雙手卻猶如寒冬臘月般冰冷無比,他是在緊張,在緊張鄴婼言到底有沒有事情。
“公子,沒事的,小姐不會有事的,放心吧。”雖說祝如霜在安慰著慕白衣,實際上,她也是在安慰著自己,鄴婼言是她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她,她現在或許還在街上賣藝為生。慕白衣微微點了點頭,從她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扶在欄杆上,站了起來,望著燈火通明的淩霄殿。
每位禦醫都在小心翼翼的診治著鄴婼言,躺在床上的鄴婼言,臉色越來越蒼白,幾近於透明,微弱的呼吸還在證明著她還活著,但那單薄的脈象透露著她隨時都能離去的消息。
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自淩霄殿內端了出來,讓等在殿外的兩個人彼彼緊張無比,慕白衣的指甲深深的嵌進了柱子裏麵,絲毫感覺不到痛。
祝如霜看起來沒有慕白衣那樣的冷靜,其實,兩個人看起來都是冷冰冰的,都一樣冷靜的,但當兩個人都遇到重大事件的時候,都會緊張的不得了,這一點,他們兩個人,沒有鄴婼言做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