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和你在一起,珍惜你對我的愛,我會說服你相信,然而從現在開始,你也要說服我愛你。”陳樹將一束白玫瑰舉到琪茗麵前,“做我的女朋友,跟我在一起吧。”
琪茗的眼裏含著淚光,鮮花都沒有接受就往陳樹身上抱過去。
陳樹看著天空,那眼神似乎在向誰質問——現在你滿意了嗎?
“今晚我們要慶祝。”陳樹在琪茗的耳邊輕聲說到。
“嗯,你想怎麼慶祝?”琪茗抱著陳樹,把臉貼在陳樹的胸口。
“你說我想怎麼慶祝?”陳樹笑了起來。
吃過飯以後他們兩個人一起來到一家小酒吧,他們坐在窗口的位置上喝酒,琪茗喝多了以後趴在陳樹的大腿上睡覺,陳樹一個人繼續喝,想把自己灌醉,但是今晚不知道為什麼,無論他怎麼喝,都覺得無比的清醒,他看到自己的四周開始被壘砌起來的圍牆封堵,心跳開始加快。
於是李妮又來了,在窗口站著,背對著陳樹抽煙。
“這個世界有著太多我們無法解釋的東西。”李妮對陳樹說,“就說你吧,你來到這裏難道就是為了眼前的這個女孩?”
陳樹皺起眉頭認真地看著她,“還以為誰來了,”他背靠在沙發上笑了笑,“你以為我來到這裏是為了誰?”他笑的更開心了,“你還是像過去一樣,一點都沒有長進。即使你能夠輕易的穿越這條時間線在我的世界裏進出,那又怎麼樣,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能這麼做,但是有誰明白他們能夠這麼做——他們被困在自己理性的皮囊裏麵兢兢業業的生活工作……”
“你現在難道就比誰要聰明?你看你還不是像所有人一樣,被困在理性的皮囊裏麵,兢兢業業的生活工作?”
“你走吧,回去吧,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陳樹把手裏的瓶子放下,準備扶起琪茗,但是他看到琪茗的眼睛是睜開著的。她坐了起來挽住陳樹的手跟他說,“走吧,我們一起回去吧。”
陳樹看著琪茗,輕聲地說,“我們回不去,我們也到不了,這事你不會明白的——對於我,我隻能留下,然後看著你們遠去,這是我旅行的意義,也是我離開的意義。在以前,在我還不認識你的時候你知道發生了什麼?”陳樹醉眼惺忪地看著琪茗,他們一起坐上了一輛計程車。
“那時候在古希臘有一座山,山頂上有一個巨大的石頭落了下來,一個巨人站在山腳下,他接住了那塊巨石,他的任務就是把那塊石頭重新滾回到山頂上,但是每次他把石頭滾回到山頂的時候,它還是會掉下來。”陳樹依偎在琪茗的身上繼續說,“這個石頭必定是墜落的,而那個巨人會永不休止地重複自己的工作——現在的矛盾是我要離開這個石頭,可是我不確定:通向滅亡的選擇到底是離開還是留下,因為有一個人這麼認為——他覺得這個巨人在無盡的重複中是幸福的,而我一直視他為先知。”
他們回到琪茗的房間裏坐下。
“非要走向滅亡嗎?”琪茗問他,給他端過來一杯溫水。
“是。”
“那,要怎麼走到滅亡?”琪茗也坐了下來。
陳樹微笑著把琪茗按倒在床上,“就這樣。”
琪茗勾住陳樹的脖子說,“那麼請一起帶上我。”
終於,陳樹從琪茗的身上看到了李妮的影子,“請記得一起帶上我。”
“但我們是不會幸福的,這也不要緊嗎?”
“不要緊,隻要能夠和你在一起,痛苦也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