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涼鳶驚呼一聲,隨即目瞪口呆。她深知自己誤會了無辜之人實乃罪孽深重,但又屈於少得可憐的自尊心她又不想開口道歉,所以隻好幹巴巴地眨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萬分尷尬地看向陳姑娘傻笑。
“鳶兒,你不道歉麼?”淩初錦在一旁好心提醒。
聞此,涼鳶狠狠瞪了他一眼,雖然不爽,但畢竟理虧的是自己,所以隻好擱下麵子向她道了歉:“陳姑娘,對不起,是我誤會了你。”
陳亦茹見其態度還算誠懇,自己又是長她好幾歲的大姐姐,也就決定不再與其計較了。於是,她隨和一笑,道:“不礙事,隻要夏姑娘不再誤會我便好。”
而涼鳶,她見陳姑娘如此通情達理心底便更加內疚了——她真是一個不正經的姑娘,怎麼滿腦子都是齷齪的想法呢?嗚嗚嗚,簡直羞死人了!她恨不得能找個地洞鑽進去,好讓自己不再在這裏丟人顯眼。
“那陳姑娘,今天我們就先談到這兒,剩下的明日我會親自去陳府上處理,省得在我家中又被某人看見,而後捕風捉影地誤會了好人。”淩初錦開口,話裏有話。他瞥向涼鳶,滿意而笑——就是樂見她窘迫的神情,這可是他這麼多年來生活中最大的樂趣。
“也好,那我就先告辭了。”陳姑娘媚笑而語,輕扭著腰肢走出廳外。
她的背影妖嬈多姿,帶著十足的女人味,看得涼鳶不由地自慚形穢。
待其走遠,淩初錦臉上的笑意猛地一冷,扳過涼鳶的臉蛋開口問道:“夏涼鳶,你不許別的女人一大早來找我,那你自己又是為了何事而來啊?”
“我?”她反問,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我當然是有事才來找你的啊!我是來送花的!”
“那花呢?”
“給。”她細聲應道,而後將手緩緩從背後移出,抬高,然後來到他的麵前。不知何故,她的臉又是一陣灼熱。
“涼鳶。”初錦輕喚了一聲,話裏隱著無奈。
“你……你喜歡嗎?”
“涼鳶,你抬頭。”
“哦。”她應聲抬起了頭,迎上一雙澈藍澈藍的眼睛,而那雙藍眼也正牢牢鎖在她的臉上,平靜卻暗藏洶湧。
“花呢?”他又問。
“啊?”她一怔,低頭看向自己的手,隻見原本那一大束淡黃清雅的臘梅如今竟是一副破爛萎蔫的模樣,簡直比那老樹的樹根還要醜。
“怎麼會!?我明明采了好大一束的!”涼鳶的眼睛瞬間泛紅,視線在殘花和藍眼之間來回移動,那副無辜的模樣實在叫人心疼。
當然,淩初錦根本不會上她的當。他自知這小妮的心眼已經長齊,膽子更是包天大,興許她的眼淚對別人還能管用,但對他而言,嗬,便隻能是——“沒戲”。
“夠了,別以為你哭我就不罰你了。”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笑意。
“嗚嗚嗚,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初錦哥哥竟要如此狠心地懲罰我?人家不過是采了園裏幾枝花罷了,嗚嗚嗚……”
“明知故問。”他眯起藍眸笑得好看,但口吻卻是陰氣沉沉。
涼鳶隨即被這股涼氣射到,冷得一陣哆嗦。好吧,好漢不吃眼前虧,若她再死撐著不肯認錯到時吃虧的還是自己。這般一想,她決定坦白。
“好啦好啦,下次進門前我會記得讓人事先通報一聲的啦。”涼鳶說得“委屈”,罷了還不忘補念上一句“藍眼鬼”。
“你剛說了什麼?我好像聽見你說什麼‘藍眼鬼’來著。”淩初錦裝出一臉慍意,瞪大了眼睛看向她。
雖已被這雙藍眸“瞪”了七年之久,但直至今日,她對它們仍是畏懼三分。
“你想我怎麼罰你?”見其露出了怯弱的模樣,淩初錦心情大好。雖然板著一張閻王臉逗她玩兒是一件非常考驗人耐力的事,但能因此見到她有趣的反應,就算是把自己給憋壞了,那也都值了。
“嗯……就打一下手心好不好?”她露出一臉可愛,撒嬌說道。
“嗬嗬。”他輕輕一笑,清澈的藍眸隨即形若月牙,“不好。”說罷,他一手箍上她的柳腰,不費吹灰之力便又將她扛上了肩頭。
“喂,這個習慣很差勁誒,你能不能別說不說就抱人家啦!人家是大姑娘了誒!喂!”
“啪!”他在她的柔軟的屁屁上狠狠落下一掌,嘴角帶起魅惑的弧度,道:“小鬼娘子,都是為夫不好,害你生出一顆豹子膽來。看來為夫得好好教你,教你如何做一個德才兼備、文武雙全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