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色已明,晨曦之光雖是升起,但都城上空卻是被一團陰雲遮蔽,似是對冥馳的到來而不悅。
一夜狂奔,冥馳回到了都城,隱沒了氣息,施展詭異的身法來到安心寢宮。
安心一夜沒睡,昨晚遇到的刺客已讓他無心入睡。昨晚聽著庭院裏那震人心魂的激鬥聲直覺得一陣後怕。等庭園裏聲竭再派人前去查探時,裏內已是空無一人,隻剩極招對碰過後的一片狼藉。若不是冥馳有周密的安排,自己肯定見不了今天的太陽,也不知道昨晚出手相救的那人怎樣了。
冥馳見安心坐於案前神情木訥,以為出事了,急忙前去問安。
“世皇,你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
安心,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事,幸好你安排的人及時趕到,隻是不知那位公子現在怎樣了。”
冥馳有點納悶,怎麼看杜懷謙現在的形象也不像公子,說是酒鬼反而更為貼切。
“隻要世皇你沒事就好。”冥馳說道
安心有點不喜歡聽到這樣的話,仁慈的他其實並不想別人為了自己而失了生命,就算對著安信侯這樣的奸臣亦是隻打算削其勢力,而並沒想過取其性命。
“找到葉家堡的人了嗎?”安心問。
冥馳點了點頭,把救下葉羽翎等人之事說了一遍,安心聽得是又激動又震怒。激動是因為恩師之子無事,震怒是沒想到司天穆庥豐已是明目張膽地與安信侯勾結在一起了。
“看來得讓他們得到教訓了。”冥馳說得咬牙切齒。
可是安心卻道:“現在還無證據指證他們,現在也隻能倚仗葉家堡來震攝安信侯所掌控的武林勢力。昨天在朝上,我已用斷將軍之事為葉家堡做保,想必他們今後亦不敢亂來,現在就等葉家堡能否鎮住安信侯手下的各路武林人士了。”
冥馳道:“有世皇你的淩保,相信安信侯他們如何針對也是不敢再如此明目張膽。但獨劍堂滅了葉家堡一事已是傳遍整個武林,要想讓他們重立威信,隻有贏得刀劍歧途大會了。”
“嗯。”安心點頭道:“這事就有勞你協助了。”
冥馳自是會意,見安心沒什麼事,便說有事要辦,讓他先去休息。
安心問:“你趕了一晚路不休息?”
冥馳無奈地笑了笑:“我還得去看看你說的那位……‘公子’。”
安心亦是想知道其安危,如此人才,他還真的不想就此白白錯失。昨晚看其眼神,似是有點故事的人,日後有機會定要向冥馳問個明白。
自別過了安心,冥馳招出自己的手下下了命令,安排更多點的人手來保安心便離去。
……
一處斷崖下,杜懷謙步履艱難地行至,寒潭中間,一塊突兀的大石立於正中,看著斷崖中間的一株鬆樹在發呆。看著看著,眼淚不止地流了出來。
憂傷過度的心,加上極招對碰所受的內傷,頓時又吐了一口瘀血。
擦去嘴角血汙,杜懷謙放聲大哭:“天為何不絕了我?為何要讓我受如此折磨?玄鳳,我好想你……”
悲極而泣,杜懷謙大哭了一場,躺在大石上看著上方,那裏,一株明豔的植物依在斷崖壁上生長的鬆樹旁,一陣寒風吹過,吹得杜懷謙一陣悲涼。有感而發,頓時賦詩:
“寒潭倒映月凝霜,
半崖鬆柏屹冬漭。
至死蒼冥未相往,
依崖靜待培凝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