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賀兄這麼一說,這人得趕緊轉來提審才對啊,如此一來,也能盡早破獲永碩的地下組織。”
賀晉鵬笑的詭譎:“誒,事可不是這麼做的,常言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好戲總得是在後頭。”
正說著,葉嘉良專程前來會見賀晉鵬。
一上來自是對昨日未能趕上宴請表達一番歉意,聰明如賀晉鵬哪能真的同他葉司令置氣,忙笑言:“葉司令日理萬機,未能前來,實為情有可原。賀某諒解,諒解。”
葉嘉良自然要敬上地主之誼,故而放下話:“那隻有改天我再為賀老弟風風光光的擺上兩桌了!好好給賀老弟接風洗塵!平日裏我軍務纏身,屆時,還請老弟務必抽空賞臉!”這一番話一來是對賀晉鵬說,我葉嘉良是東道主,這永碩城是我的地盤,你要行事還得先看看我的臉色,二來是為表明那餘慶生的宴請我葉嘉良根本沒放在眼裏,意在提醒你若是不給我葉嘉良麵子,下場就和餘慶生一個樣,我照樣不把你放在眼裏!
賀晉鵬哪能聽不明白,稍察言觀色就慌忙請葉嘉良落座,倒水奉茶,百般討好。
邱世誠見狀找了說辭先行離去,出了憲兵團後,才發現葉嘉良是隻身來的憲兵團,葉嘉良是多好麵子之人,怎會撂著秘書不帶一個人前來?隻除非江乾有要事去辦,陡然想起山上傳來的消息,說近日葉嘉良要將蘇信送往將軍衙門監獄,如今,老頭已落到賀晉鵬手裏,難道葉嘉良也擔心蘇信落到賀晉鵬手裏,所以將他秘密轉移?
來不及仔細推敲,邱世誠趕赴城西找老夏,說明來意,即刻召集人馬埋伏在去將軍衙門監獄的路上。
去監獄必走的路有兩條,不是城北就是城南,城北山路錯綜複雜,能夠避人耳目,如果葉嘉良不想被人發現,那必定是選城北的路。但,也不排除另外一種可能,故此,老夏帶著眾多弟兄埋伏於城北的路,而邱世誠領著侯旗勝埋伏於城南的路上。
從司令部出發,不走捷徑,到達城南這條路,大抵半個時辰,盤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卻遲遲不見車子前來。
“會不會走了城北那條路?”侯旗勝問道。
“有可能,過一刻鍾,若是再不來,咱們就撤,改道去城北,支援老夏他們。”
不過一根煙的功夫,一輛軍用運送車緩緩開來,沒有護送的衛兵,僅就主駕和副駕上的兩個人,解決起來應該不難。
於邱世誠的方位來看,車子就快駛過一個岔路口,左邊竹林茂盛,利於藏身,邱世誠對侯旗勝說道:“一會你解決掉開車的那兩個,我從後麵繞過去劫人。”
侯旗勝點頭,等著車子開到岔路口,迅速瞄準目標,“砰砰”兩聲,那兩人齊齊倒於車座,車子失控撞上竹林,熄火。
邱世誠正要上前,被侯旗勝拉住:“等等,是不是太順利了?”
這麼一提醒,邱世誠也察覺出不對勁,然而決念就是這一瞬間的事,哪怕是赴死也得奮力一搏,“先上前看看再說。”
待二人繞到運送車後麵,拉開布簾,才赫然發現,裏麵哪有什麼人,這是一輛空載運送車,目的大概是為了掩護另一輛車,而人應該在另一輛車裏!
邱世誠惱道:“不好,中計了!”話剛說完,身後就傳來衝天的槍火聲。
二人旋即藏身於竹林,侯旗勝豎耳細聽,分辨道:“就在不遠處,前麵是不是還有個岔路口?”
邱世誠意識道:“你的意思是咱們埋伏過了一個岔路口?車子走了另一條路?人在另一輛車裏?剛才是什麼情況?”
侯旗勝眼珠一轉:“有人劫車!”
“老夏他們在城北,怎麼會突然跑到城南來?”
“不是老夏他們的話,還有誰在打蘇信的主意?”
邱世誠沉思,賀晉鵬?不可能,他才剛來永碩,蘇信是被範英傑秘捕的,賀晉鵬不可能這麼快就得知,等等,範英傑,“一定是範英傑!當初葉嘉良令他將人轉到江乾手裏,就已是憤懣不平,今早又在葉嘉良的辦公室裏一通抱怨,一定是他!逮了這機會打算將人擄了去!看來,這範英傑還是沒有放棄查我!想掀我的老底,沒門!”邱世誠狠狠道。
說著就領侯旗勝往前一個岔路口去,然而,一轉眼槍聲就沒了,四周再無半點動靜,“怎麼回事?”侯旗勝問道。
不出十步,果不其然,前麵的岔路口赫然停著同剛才那輛一模一樣的運送車,主駕上的衛兵倒在座椅上,卻不見副駕上的人。
邱世誠繞到運送車車尾,掀開布簾,裏麵早已空空如也,正想回身同侯旗勝說,卻不料下一秒,一柄槍抵上他的後腦勺。
邱世誠渾身一震,隻聽那人開口,帶著疑惑道:“邱處長?”尾音一顫,戛然而止,顯然那人也被製止住,侯旗勝掏槍抵上那人的後腦勺。
邱世誠這才緩慢轉身,不出所料道:“江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