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司令倒沒有說,司令會把您送來這兒,想必就是出於周全的考慮,司令很擔心您。”
蘇零落不以為意道:“沒事,我知道,他就是想我寸步不離的待在別墅裏,我照辦就是。”說著她取來一張紙,在上頭寫下:銀杏、茶葉、菊花。寫完後,交到千蘭手裏。
“那就麻煩你們給我跑一趟了,把這個交給慧空師太,她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千蘭從臥室退出來,將紙張展開,上頭隻有簡單普通的三個詞:銀杏、茶葉、菊花。千蘭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就將紙張交到管家手裏,吩咐管家跑一趟。
而當慧空見到紙張上的三個詞時,突然皺眉,這三樣東西相衝相克,誤食即死,那麼求這三樣東西之人即有著求死之心,慧空霎時明白了何意。
她默不作聲的將紙上所寫的東西交到管家手裏,並囑咐道:“此乃相克之物,還望施主慎重。”
管家不解,並沒在意,回去後就把東西交到千蘭手裏,而千蘭當即將電話打到司令部,告知葉嘉良,蘇零落吩咐她去寒雲寺討了銀杏葉和菊花茶,說是夜裏著了涼有些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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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裏的氣候自然不比城裏,葉嘉良開完會後,驅車去了蘇零落在四坊街的家。
劉媽迎出來急切問道:“我聽說蘇小姐患了痢疾,這好端端的怎麼會得這種怪病?那日她隻是跟我說有些犯暈惡心,怎麼會想到這麼嚴重。”
“沒事,劉媽,你別擔心,她大概是不會再回這裏住了,你去幫我收拾幾件她的衣服來,四個季節的都要,我打算給她一道帶過去。”
劉媽按照吩咐將蘇零落櫃子裏的衣服都收拾好,整整兩個箱子全都交到葉嘉良的手上。
“劉媽,既然蘇小姐不在這住了,你也就不必待這兒照看了,這裏有一筆錢,你拿著回鄉下養老去吧。”
劉媽老淚縱橫,卻忽然道:“司令,蘇小姐是個好人。”
葉嘉良也有些恍惚,他隻是歎了口氣,臨走前回望了一眼整座屋子,無意間瞥見空曠的鍾擺上頭,想起以前在那擱著一隻青瓷花瓶,她曾經念叨過。
趕到琉璃廠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黑,工人都下班了。
他將電話打到廠長那兒,嚇的廠長親自跑來,將那隻修繕的麵目全非的青瓷花瓶遞到他的手裏。
葉嘉良小心翼翼的接過,一路上捧著,就怕磕了碰了再碎了可怎麼是好。想起上午接到千蘭的電話,說她有些咳嗽,他又跑到下了班的衛子亮家裏,讓他開幾味專治咳嗽的藥。
衛醫生問道:“怎麼,司令您咳嗽?”
“不,是我一個朋友。”
“這咳嗽是小,卻也不能忽視,總是有人不把小毛小病當回事,一旦嚴重了,又病急亂投醫。”
被衛子亮一說,葉嘉良突然問道:“那銀杏葉和菊花茶能治咳嗽嗎?”
衛子亮寫著醫囑的筆一頓:“這二者相衝相克,怎能一同食用?銀杏葉和菊花分開來說都是好東西,但銀杏葉這東西一旦和菊花一同泡茶,有如毒藥,誤食即死。”
葉嘉良聞言有些懵,從衛子亮家裏出來後,他的耳邊隻剩下四個字:誤食即死。
那個求銀杏葉和菊花茶的人是當真不知道還是在求死?
她有心這樣做,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她這分明是在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