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師傅白天走村串戶忙的不著地,晚上八九點風塵仆仆回到代銷點,把欠條小心翼翼交給進喜,進喜曉軍燒火下手擀麥麵條,隔三五天三人就花生米山野菜喝上一瓶老白幹,吃過飯曉軍回家,進喜阮師傅擠一床上睡覺,四十三天後,阮師傅沒了生意,中午掏錢買了一瓶二鍋頭一包前進煙一袋雞蛋糕請進喜曉軍喝酒,一瓶酒快喝完,阮師傅看著進喜笑道:
“難得大兄弟幫襯照顧,讓我發了點小財,生意做完了,我要回家了,兄弟算算我該給你多少錢,別吃虧算好後把餘錢給我讓我走,這些天沒少給你添麻煩,客走主家安,兄弟對我不錯,以後有機會我還住你這。”
進喜猛喝一口酒,舉杯笑道:
“喝酒喝酒,兄弟間別提錢,提錢傷感情。”
阮師傅喝口酒笑道:
“兄弟說笑了,俗話說‘親是親,財半分’,親兄弟明算賬,咋會傷感情,吃飯住宿多算點,兩毛不中算三毛,我總共給你欠條44塊8,在這吃住四十三天,一天按三毛算12塊9毛錢,你應給我31塊9,算了,1塊9我也不要了,你給我30塊就中。”
進喜再喝一口酒,朝阮師傅嘿嘿笑兩聲接道:
“嗬,你說這個呀,這個賬我已算過了,和你算的不一樣,算了幾遍我都要賠十幾塊,算了,難得我們兄弟一場,我吃點虧,就不讓你再掏錢了,喝完酒吃完麵條你就走,我就不送你了,我得去要賬。”
頭大心驚阮師傅扔掉酒杯忽的站起發急道:
“這,這話咋說,咋你不給我錢我還欠你錢呢,兄,兄弟,你該不會想坑我害我吧,我胡子一把拖家帶口掙倆小錢不容易,賒賬紮本十幾塊,一家十幾口下半年吃喝都指望這錢,你可不敢昧著良心坑我哦。”
進喜看著臉扭曲欲哭無淚阮師傅哈哈大笑道:
“看老哥說的,我咋會坑你呢,你也是走南闖北整天和錢打交道生意人,你賬咋算的,會不會算賬,你說說這些天你都吃的啥飯,睡的啥床,用啥洗臉,我請你喝了幾次酒。”
急火攻心頭完全暈乎阮師傅隨口接道:
“吃的白麵條,睡的木床,用的洋胰子,喝了五次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