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都打!
“你!去樓上觀察著,不要讓謝主做什麼傻事。”正在抹桌子的紅紅聽到吩咐後馬上匆匆地往樓上跑。
老張見後,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你輕點!慢慢的,不要讓謝主發現!”
這麼不機靈!“對,你也去!”
剛來半年的仆人唯唯諾諾悄悄地跟上去了。
一個小時不到,李可和孫曉就都站在了謝宅大廳裏。
“老張,怎麼回事啊?”
李可還沒有站穩就發問了。孫曉眉毛緊鎖,沉默地站在一旁。
“謝主一個人在樓上彈鋼琴了!我害怕……”老張的臉色就像比扛著一麻袋的大米還要難看。
“彈鋼琴?彈多久了?”
“才彈了一個多小時。怎麼辦?”
老張還沒有說完,李可就把包往沙發上一扔,“我上去看看!”
大廳裏隻剩下一個沉默不語的孫曉,還有一個急得團團轉的老張。
“你彈的什麼啊?難聽死了!”
李可一進門道。
“嗬——”
謝夏藍輕哼一聲,眼線微微彎曲,如花瓣凋落的軌跡——淒美,冷淡。
她沒有停下來,繼續彈著那首《kisstherain》。
李可也沒有再說什麼,坐在柔軟的沙發上,若有所思。
看到這樣的謝夏藍顯然不是第一次,勸說與開導已經沒有任何作用,能做的就是監護。
謝夏藍微笑著緩緩地抬起頭,“是老張叫你來的吧?”
李可沒有意外,謝夏藍的聰慧她也不是不知道。
謝夏藍見李可不說話,繼續道:“嗬嗬……怕我做傻事?”
“嗯!”李可直視著謝夏藍,“難道不該擔心嗎?!”
言外之意就是,就是因為上次的疏忽,你手腕上才光榮的留下三道疤。
“謝謝——有你們——真好!”
謝夏藍臉上的笑容漸漸變淡,琴聲開始粗暴生硬。
“就你嘴甜,盡說肉麻的。”
“回去吧,我不會再做傻事了。”
謝夏藍向來是說一不二的,但是,這隻是對工作,對責任。
但是對待十幾年的姐妹,就沒有這待遇了,通常都是說什麼忘什麼,承諾什麼,違背什麼。不是有意的,也不是真遺忘,而是,習慣,隨便。
李可坐在沙發上遲疑著,憋了半天也沒有想到說什麼。正在這時,老張和孫曉進來了,李可鬆了一大口氣。
謝夏藍聽到腳步聲,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哪兩個。
“老張,給孫老師和李可倒杯檸檬水吧。”
謝夏藍總算把視線從鋼琴上移開,停落在老張身上。
老張的驚喜外露無餘,“哎!”
“哈哈哈……這個,你都這樣了,還知道要招待我們,不錯哈,進步了!”
李可最會營造喜悅的氣氛了。
“什麼叫我都這樣了?!”
謝溪藍知道,隻有這樣,才會使人真正放心。
演戲,有時隻為證明自己正常。
老張親自端著三杯檸檬水進來,看到開始說話,還有笑容的謝夏藍,慶幸自己剛剛打電話的明智行為。
“夏藍,那個磁速器還不能用嗎?”李可問道。
“你什麼時候關心起這個來了?怎麼?你急著要用它?不是吧?從磁速器研發出來到現在,你就隻有用過一次吧?”
謝夏藍說的是疑問句,可是語調用的卻是強調句。
“你發這麼多問題幹什麼?我不就是問問嘛……”
孫曉聽著謝夏藍和李可的對話,臉上掛著笑,微笑是孫曉的常露表情,通過長時間的觀察,孫曉微笑露出的既不是冷淡的四顆牙,也不是熱情的八顆牙,而是六顆牙。
不冷淡,不熱情,恰到好處。
也讓人捉摸不透,看不出悲喜。
孫曉看看李可,微笑從六顆牙,變到了十二顆牙。心裏感歎:不愧是真朋友!
謝夏藍又何嚐不明白李可沒有說完的話。
感動!李可給謝夏藍的感動從來都不是轟轟烈烈的,總是那樣隱晦,細小,但卻足以捂熱人心。
如果磁速器沒有失敗,謝夏藍最起碼還有寄托,還能看看過去。
塗凱俊很久都沒有再看到謝夏藍了,DN大學到處都彌漫著春天的氣息,主道上的圓形大噴泉,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有水了,水花噴的很高,高的抬頭讓人刺痛雙眼。
櫻花紛紛擾擾,訴說千萬浪漫。
塗凱俊飯後有散步的習慣,喜歡行走於綠色,偶爾也會摘起一片葉子,放在鼻尖輕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