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夜裏,木柴燃燒的劈啪聲顯得格外清晰,更襯托出兩人間沉默的分量。良久,青影低低問道:“你怎麼知道他關心我、愛我?”
“你記得我幫你呼喚白鳳,為你治傷的事嗎?”嘯夜摟著她的肩,走到火堆旁坐下來,問道。
“嗯。難道與他有關係?”青影靠在他肩上,望著嘯夜的眼睛。那眼睛裏映出火光的影子,充滿溫暖柔情。
嘯夜掏出破天石遞給她:“你知道這是什麼?”
“不知道。”
“這是破天石,相傳擁有巨大的力量。說起來,還是你幫我取得的呢!”他輕笑一聲。
青影把玩著這塊閃著迷幻光芒的石頭,問:“為什麼?”
“還記得你殺死的那條魔龍嗎?這石頭就藏在它體內。你殺了它,石頭掉了出來,被蜴尾撿到了,送給了我。所以我還得謝謝你。”
“早知道我自己收了,直接把你打敗,也就不用這麼大費周章了。”青影把石頭放在眼前,對著火光仔細端詳著。
嘯夜一笑,道:“即使有了它,你也未必知道怎麼用呢。我隻在斜月穀用過一次,感覺它的力量簡單粗暴,也沒覺出什麼好處來,所以就收起來一直帶在身邊。直到那天需要純陽之力的時候,我才又想起它,想用用看。”
他將天狼王教他使用破天石的經過講給青影聽,聽完後青影卻輕哼一聲道:“那是對你有好處的事,怎麼會是他關心我的表現?即使不是我需要純陽之力,他也會找到別的契機教你使用這石頭。說到底,隻是那時候比較合適罷了。”
嘯夜無語。他覺得這女人不講理起來真是讓人無話可說。他剛才還想把天狼王給她安排姻緣的事告訴青影,可轉念一想,若真讓女人知道了自己乃是父親安排的姻緣,還經曆了那麼多波折,她還不得被氣瘋了。想到這兒,他不由暗暗苦笑一下,道:“哎呀,我是沒法說動你了!好,以後沒準你會自己發現的。不過,現在你隻有這一個父親在世了,難道不想珍惜一下嗎?”
青影眼睛沒有移開石頭,搖搖頭道:“不想。沒什麼好珍惜的。除了給我找事以外,沒給我任何幫助。我才不會珍惜他。”沉默一陣,她忽然又說道:“我都希望從來沒出生!”
嘯夜一驚:“這是怎麼說?難道你對現在有什麼不滿?”
青影沒有回答。她的目光已經被破天石深深吸引了,以至於臉上露出一種奇怪的神情。
嘯夜注意到,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了?破天石就那麼有吸引力嗎?”
青影依舊沒有回答,眼神已變得迷離恍惚。一條細細的金色光芒在她眼中跳躍,奇怪的是,破天石上,也浮現出一條同樣的金光。
這變化沒逃過嘯夜的眼睛。他心裏納罕道:“難道這破天石和青影之間有什麼關聯不成?可如果有,為什麼一直沒有感應,直到現在才出現?”
沒容他多想,情況已發生了變化。破天石好像受到什麼感召一樣,忽然通體發出金光,燦爛奪目。而青影的雙眼也變成了金色,有種不屬於她的靈氣在眉宇間流露出來,形成一團靈霧包裹著破天石。
饒是嘯夜,也第一次見過可以霧化的靈氣。他不由心中大驚。可令他更驚懼的,是青影臉色忽然蒼白,擎著破天石的手忽然垂了下去,眼中的金光也轉瞬間黯淡下來。轉眼間,她整個人都癱軟了下去。隻有破天石還在發著金燦燦的光,隻是那光跳躍得很厲害,好像失去了控製。
嘯夜一把將她托住,將破天石從她手上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