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虓望著手中碧海一樣的玉佩,緩緩地點了點頭。
嘯夜又問道:“昨天你見那個暮雲,感覺如何?”
蒼虓道:“沒覺出他有什麼特別之處。像個紈絝公子。不過就是這點,我才覺得奇怪。”
嘯夜饒有興味道:“哦?說來聽聽。”
蒼虓道:“流朱雖然妄自尊大,但有野心,也有一定的頭腦。她斷不會找來一個花花公子加入滄溟社。這是其一。其二,昨天暮雲能認識左護法和右護法,而左右護法卻不知道他是誰,說明流朱早就向暮雲詳細說過這兩個人。她能和暮雲談論這個問題,我想原因隻有一個,就是他們曾經認真商議過左右護法人選。這樣看來,這個暮雲怎麼能是普通人物?他的偽裝隻能更說明他的心機罷了。”
嘯夜讚同地點點頭,又問青影道:“你在天界,應該也了解一點暮雲的情況。你怎麼看他?”
青影道:“雖然我們認識,但我對他了解的真不多。他和他哥哥暮青不一樣。暮青總在幕前,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心機沉穩,不經過深思熟慮是不做的。暮雲給我的感覺像是一直待在幕後。對了,你說他是個商人是嗎?”
嘯夜點點頭。
青影道i:“那他一定給暮青不少財力的支持。因為他們的王府修建得真是不一般的豪華,而他們為萬羽靈君送的禮物,每次也是不一般地貴重。”
嘯夜道:“你是想說——”
青影道:“一個成功的商人,一定如一個成功的將領一樣,能隱忍,能謀劃,能行動。所以我擔心——”
嘯夜心中一凜,他已經知道青影擔心什麼了。
流朱和滄溟社不足為慮。可是那個暮雲遠在天界,若是他興心要借此事向夜摩國發難的話,那可就後患無窮了。
嘯夜想起流朱和暮雲私會的事情了。他猜想這兩個人的關係一定不一般。無論暮雲是逢場作戲還是真心實意,他都能借題發揮。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他輕輕呼出一口氣。
青影皺眉,雙唇囁嚅了幾下,卻沒有說出自己的想法。
蒼虓開口道:“我們隻能先解決我國國內的問題,然後再說以後的事情。該遇到的,總會遇到的,想避免也沒有用。”
嘯夜笑了,道:“這可真是你的風格,冰冷無情啊!”
蒼虓聽到這句話,不知為何,身子竟微微一顫。隻是這細微的動作,嘯夜並沒有看到。
蒼虓回到軍營裏的時候,左護法並沒有問他去哪裏。他還沉浸在手握軍權的快樂當中。見到他這幅其樂陶陶的樣子,蒼虓心中不禁暗自歎道,就憑流朱選的這個人,那滄溟社又能好到哪裏去呢?
回到墨靈宮,左護法和蒼虓對流朱說了檢閱飛龍營的事。流朱略思片刻,道:“等兵器送到,我看就不必了。因為暮雲大人說要到晚上才行。何況我們現在在做的,是冒險的事情。多耽誤一會兒,就多幾分的風險。所以,明天一早我就去檢閱,所有滄溟社的人,都要在檢閱之後,代替原來的軍中首領。你們今天就安排這件事吧!”
二人領命,準備離開。蒼虓望了流朱一眼,忽然問道:“我看娘娘神色中帶著憂慮,這是為什麼?”
流朱倒也不把他當作外人,先讓左護法去軍中安排,隻剩他們兩人時才歎了口氣道:“這件事,若是別人,我就不說了。但你和他們不同,不是修靈族人,就是對你說了也無妨。”
蒼虓趕緊道:“若是什麼難辦的事情,說不定我可以幫上忙。”
流朱搖搖頭,道:“知道你的好意,但你也未必能幫上忙。我的信物丟了,怎樣找也找不到。”
蒼虓故作不知,道:“信物?什麼信物?又是怎樣丟的?”
流朱道:“滄溟龍佩。這塊玉佩就是滄溟社名字的來源。這事要怪也得怪我。”她把大婚之前,自己將玉佩交給青影的事情簡單告訴了蒼虓,道:“幸好我們好久都沒有集社了。不然,滄溟社的秘密,早就暴露給那個女人了!”
蒼虓道:“那又如何呢?她也不會怎麼樣吧!畢竟和她沒有關係。”
流朱冷笑一聲道:“和她是沒關係,但就衝她對嘯夜的感情,你覺得她不會將社裏的秘密告訴給他嗎?”
蒼虓道:“娘娘到處找過了,卻沒有找到玉佩?”
流朱道:“對啊,我找了很多地方,連她身上也翻過,卻沒有發現。她會把它藏到哪裏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