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七 探視蒼??(1 / 2)

碧雀遲疑著,將靈珠放進嘴裏。

眾人目光追隨著她的一舉一動,心也隨著她的動作一浮一沉。

“哦!”“啊!”

隨著碧雀將靈珠放入口中,人群裏發出輕輕的呼喊,不是喜悅,而是恐懼。

因為他們看到,吃了靈珠的碧雀,臉上露出被燒灼一樣的表情,痛苦不堪,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氣絕身亡。而且,她的屍體就像被什麼吸幹了血和骨髓一樣,迅速塌了下去,然後變成一團皮肉。

“下一個——”流朱又要叫名字了。

“靈妃娘娘不要——”一群嚇得麵如土色的宮人中間,忽然有幾個聲音響了起來。他們都因恐懼而變得扭曲。

“不要再叫了嗎?”流朱眉尾一挑,冷冷問道。

“是!求您不要再叫了!”那幾個開口的宮人求情道。

流朱往一張大椅子上一坐,問:“為什麼?你們怎麼有那麼大麵子,敢來阻止我呢?”

說話的幾個人穿過人群走到前麵,跪在台階下。

“奴婢自知——自知和剛才那兩個一樣,嘴——嘴不好……”其中一個穿褐紅衣服的內監說道。看上去他膽子很大,但其實他身下已經精濕一片。

“算你們有自知之明!”流朱將腿蹺起,俯身望著他們幾人。“誰讓你們在外麵胡說八道的,連我吃了什麼,穿了什麼,今天心情怎麼樣都要當成閑話去說?”她的聲音一下子陰冷下來,“看見沒有,今天這兩個人,就是你們的榜樣!”

“奴婢們再也不敢了!”這一回,不止那幾個人,連剩下的也都跪了下來,哭一樣發著誓。

流朱依舊陰沉沉說道:“你們沒犯過這個錯的,今天暫且饒過了。你們幾個,算是有膽子,也敢承認,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人,將他們的舌頭剜了,眼戳瞎,耳朵戳聾,就在這兒!既然眼耳口都屬多餘,那就一個不留!”

眼見著幾個人受了酷刑,流朱心情愉悅了不少,又對其他人道:“今後,我讓你們進到哪兒,你們就進到哪兒,這是第一,你們記住。第二,不管在我這兒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你們都要裝聾子,裝瞎子和啞巴。第三,出了墨靈宮,眼就要尖,耳就要聰,回來後我問你什麼,你們就要答得出來!做不到以上三點,輕的,像他們一樣受刑;重的,像剛才那兩個一樣,死而不得其所!”

自那日清算之後,墨靈宮裏變得死一樣沉寂。流朱身邊,除了貼身丫鬟千羽外,任何人都不再出現,而即使千羽,也變得沉默寡言,不再隨意開口。

但是這座宮殿裏,卻有一股暗流在悄悄湧動。

就在嘯夜帶著青影上朝的那天中午,流朱問千羽道:“你說誰說他上朝沒帶蒼虓的?”

千羽一邊給她換衣服,一邊答道:“是隨班上朝的小內監衝齡。”

流朱又問道:“他還看見什麼了?”

千羽道:“他說下朝回來後,梟王——啊不,嘯夜就去了致雨齋,還叫了離珠和蒼虓同去。後來,嘯夜問了離珠一些話,就叫她走了。而蒼虓則受了很大的斥責,還被關進地牢,被打五百龍皮鞭。”

流朱想了片刻,唇角微勾,問千羽道:“你怎麼想?”

千羽已經替她換好衣服,此刻聽主子問,便跪了下來,道:“奴婢不敢擅加猜測。”

流朱嗤笑道:“你還不敢說?我讓你說,你就說好了。”

千羽這才說道:“奴婢想,這不過是嘯夜因他失職而處罰他罷了。”

流朱嗬嗬笑起來:“真是淺見!難道就沒可能是苦肉計?哼!我倒要看看,究竟誰更勝一籌!走,我們去地牢!”

此刻,地牢裏,蒼虓已經受完了二百鞭。他胸前的傷在火辣辣地疼,疼得他幾乎要昏迷過去。

還有三百鞭沒有打,那行刑的獄卒已經覺得手酸,坐到一邊喝水去了。他看著鎖在木柱上垂著頭的蒼虓,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道:“呸!平時都不正眼瞧咱一眼,今天也能犯在老子手裏!五百鞭,老子肯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旁邊一個打下手的獄卒倒了杯水,解勸道:“嗐,行了!我勸你手下留情吧!人家本來是梟王身邊的紅人,犯了點小錯受點罰,說不定哪天又回去了。你呢,還得在這兒幹這活兒不是?手下留情,就是給自己留後路!輕點,輕點吧!”

正說著話,忽然牢外傳來一個女子蠻橫的聲音:“開門,讓我進去!”

那個打下手的獄卒站起來走到門口的,一邊走一邊不耐煩地問道:“誰呀,是誰還想往這兒進?不然,也嚐嚐這七星龍皮鞭?”

他剛把門打開,左臉上立馬挨了一巴掌,麵頰上一陣火辣辣地疼。

“哎呦!”他捂著臉剛叫了一聲,就聽一個惡狠狠的男聲說道:“敢對靈妃娘娘這麼說話?我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