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笑了,問道:“這姑娘很受看。她是幹什麼的?”
聾婆婆道:“她嘛,是給新王妃的貼身侍衛,新的靈族。你帶她去就行了。”
無極答應了,就要帶青影和離珠走。還沒出去,他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過頭來,笑著對聾婆婆說道:“你在外麵什麼也聽不見,到這兒就聽得那麼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呢?”
聾婆婆也笑了,聲音就像鷸鳥嘎嘎叫:“因為這兒的氣波合適唄!無極帶她們可要小心點啊!”
致雨齋裏,嘯夜正對著剛送來的婚服出神。
當初他讓無極在十天內做好婚服,看似心裏有底,但其實心裏並沒有確定的打算。他也曾盤算過不管不顧地和青影成婚,但卻沒想好到底應該怎麼做。如今他終於可以把青影娶到手了,可卻想不到會借用流碧身亡這個條件。
他心裏不是滋味。
正五味雜陳的時候,無極走了進來。他偷眼瞧了瞧嘯夜,輕聲回稟道:“王,人帶來了。”
嘯夜眉間一喜,轉身道:“讓她進來。”
無極問道:“呃,不知是哪個?”
嘯夜眉頭一皺:“不就一個嗎,還有誰?”
無極道:“還有一個貼身侍衛。”
嘯夜愣了愣,意識到召見一個粗使丫頭有點不大妥當,於是說道:”當然是貼身侍衛。你叫那丫頭進來做什麼!”
無極答應著出去了,全然不明白他主子此時焦急的心情。
離珠被叫進去了。而青影則被打發到雜役房。站在雜役房破舊的門口,青影打量著裏麵的樣子。兩摞高高的馬桶堆在牆角,發出陣陣臭氣。一大堆該洗的床單床幔放在另一個牆角,還有幾隻大木盆也在那附近。另外諸如劈柴髒衣,也都放得到處都是,等著人幹。可奇怪的是,這裏卻沒有人。
“這個嘯夜,不是來叫我成婚的嗎?怎麼把我派到這兒來了!他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青影覺得堵心極了,自言自語道:“真是不虐待死我不算罷休啊,竟然隻有我一個人在這裏!”
這時,她身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青影一回頭,隻見嘯夜急匆匆走了過來。她心裏一轉個兒,故意裝作沒看見又回過頭去,向那摞髒衣服走去。
“青影,青影!”嘯夜走得近了,在她身後喊道。
青影裝作沒聽見,坐到木盆邊的凳子上。
嘯夜小跑過去,在她身邊蹲下來。
“我叫你,你怎麼不理我?”他埋怨地問。
青影把頭轉向他:“因為我不知道你叫我做什麼,是催我幹活嗎?”
嘯夜又好氣又好笑,一把把她拉起來:“什麼催你幹活!你跟我來!我有話對你說。”
青影被他不由分說地拉到一間柴屋裏,接著被他一把拽下了麵巾。
好了,先把黯顏膏洗下來。”說著,嘯夜拿出一個瓶子。
青影看看那隻瓶子,用眼瞟著嘯夜道:“黯顏膏?什麼東西?”
“就是讓你毀容的那個東西。那不是真的毀你的容,隻是那藥膏的妝容效果。”嘯夜解釋,“快洗,洗下去就變回來了。”說著,從瓶子裏倒出一些液體在手上,要給她洗臉。
“哎呀!不要你碰我!”青影身子一躲,伸手推開嘯夜的手,液體灑在地上。她看看嘯夜臉上為難的神色,忙說:“我自己洗就行了!”
嘯夜想了想,把瓶子交給她,道:“好,你自己來!”
他看著青影一點點把臉洗幹淨。他從懷裏拿出一塊手巾和一麵小鏡子,遞給她,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給,專門給你帶的。”
青影接過手巾擦擦臉,照了照鏡子。那鏡子裏果然是她原來那張臉。隻是由於頭發和眼睛的顏色變了,那張臉看起來像個陌生人。
她放下鏡子看看嘯夜。他那張蒼白的臉上居然有些紅暈。青影忍不住撲嗤笑出來。
“喂,你是不是因為帶來了女人的東西才臉紅的?”她笑著說。但不一會兒,她的臉也紅了。因為,她發覺了嘯夜看她的目光,是那麼專注,那麼動情。
青影別轉了目光,低聲道:“你叫我來說事,就是這個事嗎?”
嘯夜這才回過神來,訕訕地說道:“不,不全是這事。是——我要告訴你,從今天起,你將以另一個人的身份存在。”
青影變了臉色。“為什麼?這不公平!我還活著,為什麼要讓我用別人的身份!”
嘯夜歎了口氣,道:“你別激動,聽我說。”他簡單地把戰神來那天的事說了一遍,但隱瞞了流碧已死的情節。他覺得,這件事還是不說為好。最後,他對青影說:“這隻是暫時的。雖然我不清楚到底還要多久,但你不會永遠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