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王冷笑一聲:“鳴風將軍氣概可嘉!但是別忘了,雕王一翬的屍體還沒有冷透呢!”
鳴風一時無語。又一個名叫淩楓的將軍站出來發言道:“難道一翬能與殿下相比,雕族能與我鳳族相比?末將也以為,兵力少並不見得不會取勝。”
鳳王打斷他道:“但若滄浪國協助夜摩國的話,我們取勝的希望就大大減少了!我當然不希望我們失敗,更不是打消大家的銳氣。我隻是希望我們能好好想一想,該怎樣讓我們取勝的機會更大,更有把握!現在,誰能用計謀離間滄浪和夜摩的關係,誰再開口。否則不要空談取勝之事!”
大殿上頓時一片寂靜。殿外報時的鍾鼓咚咚響了八下,已是日影西斜的時候了。但無論文臣還是武將,依舊沒有一個開口的。鳳王冰冷的麵具顯得愈加冰冷,銀色的閃光仿佛一柄利劍,劃在那些偷眼看她的人的眼中,分外刺目。
空山長老輕聲咳了一下,打破了殿中滯重的安靜,所有人都抬頭望向他。
“殿下,老朽想起一個人來,或許他有辦法。”
鳳王卻有些不耐煩:“是誰?說來聽聽。”
空山道;“當年先王在時,曾對老朽多次誇讚一個族人,說他智謀不凡。隻是這人不容易請動,當年先王多次請他出山為官,他都避而不見。”
鳳王問:“那他是誰,為何如此?”
“他叫修武,住在笙篁山上,倒的確有些不同尋常之處。”空山的聲音有些沙啞。
鳳王笑了,很有興趣地問道:“您竟然如此激動,可見他真是不同尋常了。您不妨細細說來聽聽。”
空山輕嗽了一聲:“他的不同尋常之處在於身份。他是翼族與魔族的混血,為翼族所不容,因此才一直隱居。三百年前,征討魔族北境的時候,先王路過笙篁山,被山色所迷,駐足觀了一陣山景。就在這時,她偶然看見一個束草披發的身影,引著一頭受傷的鹿向山林裏走去。她一時好奇,便過去問那人是怎麼回事。那人就告訴她,自己不過是見它可憐,隨手搭救了它而已。他說話的時候一直背對著先王,這讓先王很奇怪。多次追問才知道他是一直被翼族歧視的神魔混血。修武離開之後,先王詳察笙篁山的山氣與環境,發現那裏瑞氣紛紜,無論植物動物,都是寧靜祥和的。由此,她認定修武是位仁者,便在征討北境回軍之時,希望邀他入朝為官。哪知整座笙篁山都找遍了,也沒見到他的影子。後來,她又多次派人去那裏找尋,可找尋的人回覆的話卻幾乎都是一樣的:笙篁山上一片黑霧,霧氣中隱隱現出殺氣。若硬要上山,又會遭到不明力量的攻擊。所以全都是無功而返。先王先是百思不解,為何先前所見的是一片瑞氣,而後所見又都是殺氣濃霧?後來她明白了,那是因為修武根本不想出山。而令她始終不明白的是,自己並沒有明確說出過自己的身份,那修武又是如何知道,又如何避開的呢?難道從第一次見麵,他就看出了先王的身份,想到了日後的情況?後來因為種種原因,先王再也沒去笙篁山,而修武也就不再提起了。”
空山剛講完,大司職亦峰便發問道:“可是長老,這個修武這麼久都沒有消息,誰知道還在不在那裏?就算是在,先王也並沒有和他有過真正的接觸,怎能知道他就是殿下目前需要的人?”
空山道:“既然大家都拿不出可行的辦法,那為何不能嚐試一下起用此人?況且,我也曾留意過他的行蹤,雖沒有在笙篁山附近見到過,但他也沒在別的地方出現過。因此,他一定還在那裏!”
亦峰顯得有些遲疑:“就算他在,但——但他原來不肯出山,難道現在就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