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盜之宗自殘篇(3 / 3)

先秦史書已經把我們的前人在王權霸業爭奪中的種種野獸行徑淋漓盡致的描繪了下來,被尊為尚父的薑子牙在初見文王是就提出了“舍不得孩子釣不到大魚,舍不得小家釣不到國家”這個理論,如《六韜.文師》篇所載:“故以餌取魚,魚可殺。以祿取人,人可竭。以家取國,國可拔。以國取天下,天下可畢。”還對當時的仁義道德做了個赤裸裸的解釋:天有時,地有財,能與人共之者仁也。仁之所在,天下歸之。與人同憂同樂,同好同惡,義也。義之所在,天下赴之。凡人惡死而樂生,好德而歸利,能生利者道也,道之所在,天下歸之。”薑尚對人性可謂看得透徹到極致了,一下說到了點子上更說到了文王的心裏,文王立馬叩頭拜薑子牙為其人生觀之老師。其後執行起來也很地道,敢於以家取國,敢於喝用自己親兒子做的肉湯換來假釋回國。而其後《春秋》所記已經是蔚為可觀了!因此《管子》直白地說‘故《春秋》之記,臣有弑其君、子有弑其父者矣。’《韓非子》引用楚人檮兀所作《桃左春秋》中之語:“人主疾死者不能處半。”意思就是說當時的帝王能夠的善終的不到一半。《春秋》更記載了中國人之傳統道德觀在春秋戰國時期激烈撞碰,人之自殘是觸動孔子作《春秋》的原因之一,《孟子滕文公章句》中講到:世衰道微,邪說暴行有作,臣弒其君者有之,子弒其父者有之。孔子懼,作春秋。春秋,天子之事也。是故孔子曰:‘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禮記.檀弓下》邾婁定公之時,有弑其父者,有司以告。公瞿然失席,曰:“是寡人之罪也!”曰:“寡人嚐學斷斯獄矣:臣弑君,凡在官者,殺無赦;子弑父,凡在宮者殺無赦;殺其人,壞其室,洿其宮而豬焉。蓋君逾月而後舉爵。”趨利趨權的惡行愈演愈烈,所以《左傳》引用《商書》所記之語:‘惡之易也,如火之燎於原,不可鄉邇,其猶可撲滅?’《商書》說:‘惡的蔓延,就像草原上燒起大火一樣,不能挨近,哪裏還能夠撲滅!’墨子更是把當時唯利是圖的社會現狀描述的淋漓盡致,在《墨子.兼愛》中墨子說:‘子自愛,不愛父,故虧父而自利;弟自愛,不愛兄,故虧兄而自利;臣自愛,不愛君,故虧君而自利,此所謂亂也。雖父之不慈子,兄之不慈弟,君之不慈臣,此亦天下之所謂亂也。父自愛也,不愛子,故虧子而自利;兄自愛也,不愛弟,故虧弟而自利;君自愛也,不愛臣,故虧臣而自利。’譯文:兒子愛自己而不愛父親,因而損害父親以自利;弟弟愛自己而不愛兄長,因而損害兄長以自利;臣下愛自己而不愛君上,因而損害君上以自利,這就是所謂混亂。反過來,即使父親不慈愛兒子,兄長不慈愛弟弟,君上不慈愛臣下,這也是天下的所謂混亂。父親愛自己而不愛兒子,所以損害兒子以自利;兄長愛自己而不愛弟弟,所以損害弟弟以自利;君上愛自己而不愛臣下,所以損害臣下以自利。墨子所形容的這種極端的自私自利說白了就是因自私自利之心而去自殘,即為“一己之私”可以父不父子不子,進而“人不是人”了!如古羅馬也如是,曆史學家提圖斯?李維這樣描述:羅馬東南部阿爾班山區阿爾巴國的國王努米托,被其邪惡的兄弟阿穆利烏斯竊取王位驅逐出境。後還讓國王唯一的女兒雷婭?西爾維婭與戰神馬耳斯相愛並生下了一對雙胞胎羅穆盧斯和瑞莫斯。這對雙胞胎被遺棄在台伯河畔時,一隻母狼哺育了他們,後來又被一位牧羊人發現,他的妻子將他們撫養大。長大後,這對孿生兄弟成為了綠林強盜。在瑞莫斯被俘、帶給國王他們的外叔祖阿穆利烏斯後,羅穆盧斯帶領手下救出了弟弟瑞莫斯,並殺死了阿穆利烏斯。幫他們的外祖父努米托恢複了王位。兄弟倆離開外祖父,在被牧羊人發現的地方創建了自己的城市羅馬。在決定誰來做城市的主宰時,兄弟間發生了爭吵,羅穆盧斯最終殺死瑞摩斯,成為新城羅馬的國王。可以說羅馬史是以兄弟血腥相殘為奠基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