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冠泓俊臉依舊冷如寒冰,也不出聲,手卻自動自發的拿過她的褻衣,裙衫等幫她穿上。
他動作雖算不得有多熟練,但也是有條不紊的。這也難怪,他平時也沒少幫若櫻穿衣服,做起來自然不陌生。
若櫻螓首低垂,顰眉斂目,一言不發,也不反抗,任他擺弄。
一臉心不甘,情不願,若櫻慢慢吞吞的進了秋水居,楚嬤嬤朝小桂使了個眼色,小桂連忙帶著幾個丫頭下去了,楚嬤嬤隨後也退到外邊。
王爺雖然大張旗鼓的道是要捉拿要犯,但為了若櫻的聲譽著想,除了一些親近的侍衛,旁人並不知曉他此次要捉的就是若櫻。
饒是楚嬤嬤和小桂這樣的知情者,卻也是三緘其口。
秋水居內室的門一闔上,蕭冠泓便推著拖拖拉拉不肯進屋的若櫻往裏走,聲音涼涼地道:“逃跑時的勁頭上哪去了,沒想到會被我抓住吧?這會兒看我怎麼收拾你。”
言罷,似不耐煩若櫻蝸牛一樣的步伐,他抱起她便往雕花大床上扔,人也隨之壓了上去。
若櫻躺在床上,闔上水汪汪的眼睛,一副慷慨就義,任君處置的模樣。反正不是廢武功,就是打折腿,她既然做出了逃跑的事,早有該有這樣的心理準備,左右不過是一條命罷了。
蕭冠泓故意壓在她身上,恨恨地盯著她那副無所顧忌,豁出一切的模樣,倒頗有些躇躊。
他暗自尋思著:真廢了她的武功,那兩人之間就是真的完了,他縱然同若櫻未曾認識十年八年,但老話說的好,白首如新,傾蓋如故!依著常日裏若櫻既不賞花吟詩,更不做針線活計,隻將一切時間用來練武上,可想而知她是多麼的看重這一身武功。
而且若櫻骨骼清奇,委實是塊練武的好料,且她這身功夫雖然不屬於各門各派,但真的是極難得的。至少他每次跟若櫻交手,若櫻的實力就一次比一次強,強得他自己都有些心驚,同時逼得他也起了好強之心,一有閑暇就勤練武功,力圖永遠能將她壓製。
可她仗著一身武功,隻會越來越想逃走。不日自己就會離京回封地,要想個萬無一失的法子轄製住她才行,不然在路上她若是趁機逃走,那可就難辦了!
瞬息萬變之間,蕭冠泓心思百轉千回,籌算了半天,一時竟理不出個頭緒來,末了隻能把自己困擾住了,他用修長的指尖輕揉額頭,頭疼不已,不知該拿若櫻怎麼辦才好。
苦惱至此,不免恨恨盯著若櫻地道:“這會子倒跟我裝河蚌,方才那伶牙利齒的鐵口鋼牙呢?本王定要懲治懲治你,給你長個記性!也好讓你知道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若櫻緩緩睜開雙目,黑幽幽的水眸波光熠熠,坦蕩蕩的與之對視片刻,冷笑道:“你為刀俎,我為魚肉,多說無益,你有何手段盡管使出來,但凡我有一份膽怯,算你本事!”
那話兒那氣度,猶如鐵骨錚錚的硬漢般,竟是個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樣。也許,這樣才是她的真性情吧!
蕭冠泓嘴上說得狠,其實心裏正琢磨著不知該拿她怎麼辦才好。盤算著先嚇唬嚇唬她,逼著她服個軟,而後再讓她說兩句軟乎話兒,最好立個保證,表示以後再也不逃了,一心一意跟著他,這樣他也算給自己找到台階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