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業算個屁事(2 / 3)

龍昭華見果然他會這樣擠兌自己,說,“是啊,老板太忙,平時都難得有休息調整的時間。我過來給老板再敬一杯酒……”龍昭華也沒有說自己不上桌,但說了這話,意思也就明白了。

“就知道,你就是這樣沒意思的人,龍縣,這樣可要不得哦。”吳全衛的言語就不怎麼留情麵,龍昭華隻當沒有聽到,給黃國友先倒一杯酒,自己再弄一杯去敬酒。吳全衛說,“要先走也行,把這半瓶一口喝了,才有誠意。”那當真是半瓶白酒,喝下去後,或許就醉酒了。就算能夠回縣裏去,隻怕也無法處理自己的工作。當下看著黃國友,見他將手裏的酒杯拿著,似乎沒有聽到吳全衛在逼著龍昭華喝酒。龍昭華知道老板對自己不滿,也知道不可能讓他滿意,當下也不再說話,結果那半瓶酒,一氣將酒喝了。

放下瓶子,說,“老板,那……那我先走了。”不等裏麵的人說什麼,也就轉身離開。

等龍昭華走後,吳全衛說,“老板,龍昭華這人不值得您搭理,我們上桌上桌……”說著熱情很足,似乎要將龍昭華進來帶給他們的不快都衝散開,另外有兩人也都站起來了。包間裏的女子也都站在男人們身邊,自然是要在一旁幫著編莊的。

楊秀峰到溪回縣裏直說討論縣裏經濟工作的問題,在黃國友看來也是正常,縣裏受到滕丹的掌控,而之前的田文學案子還沒有什麼結論,就算楊秀峰想在溪回縣裏有什麼動作,滕丹等人都會堅決地抵製的。也隻有這樣,才能夠讓陳丹輝在該縣有足夠的話語權和完全掌控著。楊秀峰想在溪回縣裏要做什麼工作,要推行什麼,都無法繞過滕丹,也就無法開展下去。除非,將滕丹給撤下來。

就算滕丹撤下來,市裏的人事權在陳丹輝等人手裏,也不是楊秀峰想怎麼說就能夠做到的。在市裏,陳丹輝和自己都不會對他進行直接地限製和衝突,但到縣裏,下麵的人找理由不執行他的意圖,還能夠怎麼樣?有田文學案子在線,縣裏那些人也知道他的話不會這麼靈的,不會真正威脅到他們的前途,其他的那都不算什麼了。

黃國友心裏也在盤算著,楊秀峰第一步在溪回縣裏要做動作,接下來會在哪裏玩名堂?倒是要將下麵的人遞些話過去,讓他們心中有一個底才行,不至於亂套。

但這樣的事也不會在這時候來做,吳全衛邀約人過來活動,黃國友心裏明白是什麼意思,這種熱情自然不會推拒的。吳全衛在市人民醫院裏,那是一個非常好的口子,言語裏很多明天黃國友雖沒有一一去了解,但也知道不少,吳全衛自己也會說一些,又聽其他人彙報一些,離實際情況也就相差不大。

這種約在一起玩一玩牌,那都是正常的娛樂,小額的往來,也覺得拿著很順手,心裏沒有什麼壓力。這種活動,每月都會有好些機會,其他人倒是沒有吳全衛這樣大方,但也都不會太小氣。身邊的人裏,最讓人心裏不舒服的也就是這個龍昭華了。他在溪回縣裏會有什麼樣的日子,黃國友也是知道的,就像吳全衛先前所說,他這樣的人當真是不值得為他費心,受這樣的苦都沒有領悟,那就隨他自己自生自滅去。

不說黃國友等人在女人們相陪之下玩牌,娛樂無限。

龍昭華出來後,也沒有心思在市裏多留,之前在黃國友麵前找到借口,說第二天要給楊秀峰送一份文字材料,這材料來之前已經讓人去整理了。想必回到縣裏後,他們也弄出來。在縣裏雖說不得勢,滕丹等人擠榨厲害,但縣政府這邊也還是有幾個人圍在身邊的,下麵鄉鎮裏也有幾個人聽自己的。到田文學進入縣裏後,人事上的調整將他的人調動了幾個,如今還真是不好傳下指令下去。

喝的酒不少,給夜風一吹,就有些上頭。白天在辦公室裏討論經濟建設的那些思路和情景,與自己散亂的思緒夾雜在一起,一時理不清讓整個人就有些恍惚起來。那是酒精在作用,步子也不很穩,街上人不多,但見這樣的人也會讓開些。

才走幾步,秘書和司機也就過來了,見領導這樣,過來扶著走。龍昭華就想找一個所在將胃裏那些另他難受的東西都吐出來,隻是覺得沒有一處是適當的。停車之所還要走一段路,秘書讓司機去開車過來,夜後市裏對車的管理也會寬鬆得多,不會注意是不是亂停靠的。

在街邊找到一個垃圾桶,秘書也知道老板想做什麼,但龍昭華到了今天上方時,卻又沒有那種要嘔吐的意思。隻是心裏難受,那種情緒當真就想坐在街邊狠哭一場。強製壓抑著情緒,腦子裏還是有一些理智的,當下要解決自己的難受隻有受一些罪,伸出手指在自己喉嚨裏撥弄,隨即將胃裏的那些髒汙之物嘔吐出來。

秘書給弄來礦泉水,漱口後感覺那腸胃都要翻轉過來,渾身都有那種痙攣之感。雖說很難受,但將胃裏的酒精給吐出來,過一會恢複了也就會輕鬆。

從市裏回縣不容易,有一長段車程。秘書也不知道他的意思,在一旁建議,先住下來後再去夜宵吃一點東西,不要空腹著讓胃弄壞了。

司機開車過來,在車裏稍坐一會,也就漸漸恢複一些,酒意輕多了,人也就清醒一些。自己的情緒也就穩定多了,當下要司機到賣夜宵處去,即使要回縣裏,也得先吃一點東西再走。

當真沒有留在市裏住一晚的情緒,自己也弄不清楚什麼才是自己所想的。

先喝一碗大骨湯,泡了兩個南方市這邊特製的小餅,感覺到渾身都舒坦了,每一個毛孔似乎都通暢起來,也就精神了。夜宵之後,情緒穩定下來,不多想,還是覺得回縣裏去,想著明天真要過來給副市長交一份文字材料來。政府辦的文秘做出的稿子,應該是依據下午的碰頭會上所闡述的來整理,但在辦公室裏所說的,他們還不知道,自己要在文稿裏加一些進去。是不是做兩種文稿?政府辦的那份就給黃國友送過去,而交給副市長那份則是重新改過了的。想到這主意,覺得不錯,心思也就在回想著當時討論的情況,有哪些東西才是本質的東西?

本來想在車裏先眯一眼,回去也才會更有精神的,隻是,想著白天的討論,腦子裏的思路似乎就清晰的很,也像是將自己一直以來昏昏沉沉的精神麵貌,給洗滌得幹淨,人都透明起來。這時,哪還有什麼睡意?

溪回縣裏真要是有了一條黃金通道後,不僅各鄉鎮有了發展的契機,是不是在公路兩邊,都可以建起加工或其他的廠子?華興天下集團在市裏發展,有很多生產都會委托給下遊廠商或上遊廠商來做,這樣可以將它們的投入更集中一些,也會將他們的成本降下來。這也是大型集團采用的做法,這樣看來,縣裏就有更好的條件來承接這些事。

真要是做到這一點,縣裏的勞力也就不會給閑置,單單是這一點,就能夠讓全縣的人在收入上番幾倍。建起這些廠子,隻要做下來,收益算低一些,也會使得縣裏的財力活躍起來,今後縣裏再做什麼開發也就不會縛手縛腳地無法施展。

折坳鎮的大棚蔬菜要怎麼做,雖說領導沒有說開,但鄭雨蘇科長說得很明白。資金和技術都可以找副市長去聯係,而那邊張為就算不在位置上,那個鎮長不肯聽自己的,村裏人還會不聽?將今後的前景說出來,那些人對做大棚蔬菜已經積累了一些經驗,說到點子上後,村裏人自己要怎麼做他們自然有選擇的。

隻是,要怎麼樣再和常務副市長討論討論?還是自己先將操作細節都想透了,做一些先期的工作後,再去給領導彙報。當然,時間得抓緊了,不能讓領導覺得自己是被逼無奈。自己多主動些,今後領導在幫溪回縣做一些工作,也會熱心一些吧。

還有,那栽茶葉的事也得讓人去做,哪怕先選一兩個村組來做試點,縣裏撥一點資金去,就算沒有做出來,成本也不高。溪回縣山地和平地比例,遠比其他縣要占優勢,隻要將那一鎮二鄉的發展問題解決了,其他鄉鎮的發展相對而言就會簡單一些。

是不是先找鄭雨蘇再摸底?龍昭華在車裏也是思路活躍,此時也都不再想誰是誰的人,誰是站在什麼陣營裏。當真完全從工作上著想,人也就會輕鬆很多,思路也開闊多了啊。

在溪回縣裏雖說隻呆一天,回到市裏後,楊秀峰覺得還是有些收獲的。這幾天,打算將高等級公路所通過的縣都先走一走,摸一摸情況,也是給下麵的領導打一打預防,讓他們的思路都少有觸動,這樣今後才會有些準備的。溪回縣那邊,龍昭華雖說沒有直接表示什麼,但中午過後再辦公室裏的討論,情緒和氣氛也都不同了。

隻要對他們有觸動,這也就為今後工作開展打下了基礎。

對今天鄭雨蘇的表現,也隻能算是強差人意而已,隻不過,在南方市裏要找更合意的人才來,隻怕也難。鄭雨蘇還有一點不便的,就是一個美豔的女人,要是時常帶在身邊,也會在市裏惹出一些物議。物議對自己說來,本可以不在意的,隻是南方市這邊想抓住自己把柄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見鄭雨蘇跟在身邊,哪怕是見她看自己一眼過來,都會分析出幾十種情景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