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的事由他去解決(3 / 3)

這些人的貪心會使得他們根本就看不到時代的脈絡,而對這些工作,立足點就在於能夠撈取到多少的利益。

此時就算找陳丹輝,或許他會裝模作樣地到京城裏走一趟,隻怕他反而會將這資金給先擱置起來,等這邊的情勢緊迫了,才會提高價碼來換取自己更多的利益吧。蔣國吉要是放心,也不會將自己從北方省裏叫回來,大早就叫到省府裏批一頓,再丟這個頭痛的事給自己去解決。要是肯將失去交給陳丹輝等人去做,隻怕對李潤那邊的事情早就有了明確的指令,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都不提起。領導不可能不知道田文學在溪回縣的血案,田文學雖說是小人物,但自己和李潤、陳丹輝等人在市裏發生的事情,卻已經在省裏傳開。領導不多提這事,也不對那邊進行安撫,肯定心裏有打算的。

領悟領導的工作意圖,是下屬非常重要的一個能力。

既然不能跟陳丹輝碰麵說起去京城的事情,幹脆就不要到南方市去,免得讓陳丹輝知道自己的行蹤,反而會向李潤通報,對自己京城執行的阻力更大些。周葉從市裏過來會麵之後,想來市裏那些人也會以為自己就留在省城裏應對的。這樣才更好自己去跑一趟。

去京城確實沒有半分把握,當真是老領導要自己給李潤陪不是,那也就人下這口氣也無所謂。說出來,自己一個年輕後生就算受老領導一頓批,不管對錯,傳出去也不會因此而丟自己的臉。省裏領導心裏也知道曲直的,隻是大家都不說,今後或許會給自己一定的補償,但前提確實要將這資金弄到手才成吧。

就田文學的問題上,自己沒有退讓的可能性,但在李潤的問題上,自己卻不會去計較也沒有資格去追查李潤做過什麼,那些都是省裏的的事也是省裏的態度。張浩之對李潤會怎麼樣嗬護,也是省裏的事情,和自己沒有太直接的關係。

省裏是不是用自己來堵住李潤的嘴?楊秀峰怎麼說心裏都是有些不舒服,但卻知道修路的資金當真比天大,就算受些委屈也算值當的。

周葉還在來省城的路上,楊秀峰這邊時間還充裕著,本來想將侯秘書約出來,但上午侯秘書也不可能有時間的。再說,自己離開時侯秘書都沒有半點表示,隻怕在這件事上,侯秘書也幫不了什麼。可惜,沈贄等人都不在省城裏,要不然,也可從她那裏探知老板的一點底細,心裏要是稍踏實些,到京城裏去也會有更好的心態。

想了下,走之前要見哪些人。對省城或張浩之比較熟知的人,周誠應該是一個,田成東也要見一見。另外,對田文學那裏的案子也要了解到最新的進展。昨晚,洪峰彙報給自己,說是田文學已經開口了,但到底說了多少,多少事情對自己有利,又有多少事情是自己看不得的。心裏也都要先有底細,到京城裏要是和李潤碰到,至少,也有最後的手段。

將田文學的案子做成鐵案,自己在南方市才會真正站住腳,也才會讓南方市裏其他人不敢對今後自己所涉及到的項目伸手亂來。華興天下集團在南方市的運作,也不知道會涉及到多少的資金,要是他們依舊是之前那性子,雁過拔毛,今後還奢望做出什麼成效來?

獠牙既然露出來了,斷不會再收回,對李潤他要怎麼樣做,隻要不涉及到田文學,其他的事要求再過分,也都能夠忍受的。

另外還要拜訪誰?楊秀峰倒是想到南方市的老爺子,這為老革命才是真正的高風亮節,張浩之和他比起來真不知道要怎麼說才好。要是請老爺子到京城裏去見張浩之,是不是有些壓製他的意思?雖說這樣估計那個做成,但張浩之受到壓製後,今後也就對省裏會有更多的怨氣,反而不利今後的工作。再說,老爺子八十多歲,請他到京城去一路勞苦,於心也不忍啊。

當然,自己到京城後實在做不好,也就有用這一招了。想到這裏,覺得事情最終還是能夠解決的,心裏也就放鬆一些。

大早地聯係田成東也不好,還是先前看看洪峰等人,到那裏也要的是時間。今天肯定要先見一見田成東的,也才會在田文學的案子上說得過去,有省紀委的人配合了,自己接觸這一案子道理上才站得住腳。洪峰直接和自己彙報,往台麵上攤開了,卻是自己理虧的。李潤說不定會用這樣的理由來反擊自己,辯解起來也沒有底氣。

給洪峰先發個短信過去,說自己已經到省城了。洪峰過一會來了個短信,問楊秀峰是不是要見麵碰頭。此時,在省城裏見麵說安全卻也不一定,但小心地運作還是能夠做到的。楊秀峰不會到那邊的工作點,也不符合手續,就要洪峰過來。

洪峰是老紀委了,對自己要怎麼樣才不會給人注意到,自然有自己的手段。

進到茶樓裏去,大早的就進茶樓有些別扭,可隻有在茶樓裏見麵才最適合。自己所住的賓館或許還不會給南方市那邊的人發現,但自己進到省府裏,再出來後陳丹輝是等人也就會知道自己在省城了吧。

是不是如今自己在省城裏又是最熱門的話題了?

茶樓裏還沒有其他人,但有楊秀峰這樣一位客人,茶樓的熱情周到做得卻很規矩。

喝茶還在盤算著自己該怎麼用做才能夠將麵前的工作做成功,想起來除了南方市那位老爺子之外,當真是沒有一點手段和門路啊。想找老板說說,卻想到老板真要是有辦法,也不會逼著自己向李潤等人低頭了。

問題是,張浩之這個人對李潤等人在南方市的情況了解多少?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啊。

沒有想到,洪峰到來卻是跟在田成東身後而至的,另外還有一個人,就是和洪峰一起辦案的省紀委的負責人。三個人進茶樓後,楊秀峰客氣著,主要是感謝田成東對他的幫助。在南方市那邊的事,既有蔣國吉的布局和關注,使得田成東、周誠等人在南方市也非常地關注起來,但也有陣營之間的相互照應,楊秀峰自己明白這一點。見到田成東也就很客氣,倒是田成東在罵他,說是見外了。

說一會話,在田成東的暗示下,洪峰就給省紀委那為帶著一起先離開了,留下田成東和楊秀峰兩人。田成東說,“你先看看這些東西,當真讓人難以理解啊。都說欲壑難填,古人誠不欺我啊。”

楊秀峰心裏一暗,將檔案袋接在手裏,本來他是不想了解田文學之外的任何東西,免得自己在京城裏遇上李潤,會有忍不住的可能。貪得無厭是一些人的本性,貪欲膨脹毫無節製就讓人討厭了。到田文學那樣,連基本的人性都萌滅,對他人的生死都看得毫無價值後,這種人楊秀峰是不可能容忍的。

感覺手沉甸甸的,不知道要不要打開。田文學口中所說出來的,隻怕不單單是他自己所做的罪行。涉及到市裏其他那些人的事,自己知道了也不好,對自己對田成東和洪峰都不好。但田成東卻像沒有感覺到似乎,自顧喝茶,楊秀峰也就不好當著他的麵來回絕他的好意。

沒有看完,楊秀峰就將材料放回檔案袋裏,微微地搖著頭,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田成東見他沒有看完就放回去,也就知道他的意思,對楊秀峰這樣的做法也是有著感受的。楊秀峰之前是跟在錢維揚身邊起家的,省裏不會追查他這段曆史,但錢維揚是什麼樣的人,田成東心裏自然明白,此時,見到楊秀峰對南方市這些破事是這樣的態度,自然有著一些想法。

看過之後,也不急於就和田成東說話,細細地對所見到的材料回顧和推演,要找到對自己最有用的東西來。

田成東見楊秀峰這樣,他也是很有耐心,對這份材料拿出來給楊秀峰看,也是迫於無奈。在南方市裏如今時機還沒有到,有些事情隻能這樣先悶著。楊秀峰能夠有這樣的表現,田成東看在眼中覺得也就他才會如此,也難怪能夠在柳省那邊做出耀眼的成績來。老板能夠啟用這樣一個位子不顯的人,當真是看人很準的。

“東哥,你得救我啊。”楊秀峰突然說,讓田成東吃一驚,好好地說著說起這樣的話了?莫非他也有田文學和李潤等人類似的事給人揪住了?但卻不動聲色,說,“怎麼回事,會有這樣嚴重?”關切之色卻是顯露出來了。

“比你想的要嚴重多了,”楊秀峰說,“老板說我在市裏罵了李潤,使得李潤到京城裏去哭訴,將之前老領導答應牽引的一大筆資金給弄黃了,要責成我去京城,擺不平就不用回柳省了。你說,這不是要我小命?老領導我都沒見過,就算在柳省聽說過一些事跡,可那都是流傳出來的,有幾分可信?”

田成東總算聽明白了,放下心來,隨即又將一顆心懸起。老領導張浩之和南方市之間的關係,當真是外人難以說清的。李潤就曾是他最信任的秘書,而陳丹輝也和老領導有著較為親近的親緣關係。要不是有這一層,省裏對南方市怎麼會一再忍讓?

“你想要我做什麼,我能幫你做什麼?”田成東也覺得無比地棘手,蔣國吉要楊秀峰來做這樣的事,口氣還這樣緊,就隻能做好才成。

“你先說說老領導的事吧,盡量細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