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市長對教育的理解比很多教育家都要深透啊。市長,要不要對這做些報道?鳳城那邊也在問情況。”莫不清錢維揚所說的話有幾分是真,卻又不敢直接問,也不敢胡亂揣測。
“這事報道什麼,一個字都不要露出去,要是有什麼信件來,你直接給李秀梅轉交吧。”錢維揚說,這件事要是報道,楊秀峰自然會想出辦法找到合理而高尚的理由來,看來,錢維揚隻是想讓周英慧享受做做好人的滋味了。
“是,請市長放心,我會仔細操作。”
“小楊啊,你的文筆應該不錯吧,上次寫的論文在省裏都獲獎了。”錢維揚等楊秀峰把資料收了後,從辦公桌後走出來,讓楊秀峰到沙發上坐。
“市長,那也隻是巧合,教育係統的高手沒有出手被我撿了個便宜。”楊秀峰大學裏學的是中文係,可沒有受到文秘寫作的培訓,偶爾寫點東西也是應景,政府辦裏寫材料的高手可多著,楊秀峰不想在這方麵出醜,用話推脫。
錢維揚現在和自己說這些,說不定就是想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上次答應安排自己又要自己負責那件隱秘的救助工作,想來不會空口承諾。楊秀峰怕隻是得個秘書的事來幹著,那今後的變數太多,還不如到市局裏做副局長或市局人事科裏做科長更實惠。
“很謙虛嘛。秀峰,上次我們說到你的工作調整,有什麼打算?說說看。”
“市長,我哪有什麼打算,一切聽市長的。”楊秀峰不敢獅子大開口,要讓錢維揚感到自己心太大也會適得其反。
“那就這樣吧,先讓你借調到市府辦裏,跟著嚴文聯副市長。總要過兩三個月再調整調整位置。你看行不行?”
“感謝市長。”楊秀峰激動地說。嚴文聯副市長是柳市負責文教衛的副市長,楊秀峰見過幾麵,年齡過了五十,給人和善的感覺。
“謝什麼,都是緣分。”不冷不熱地說。
過幾天,滕兆海在上午就在電話裏跟楊秀峰說晚上有聚會。
錢維揚已經交代要滕兆海帶楊秀峰去見一見嚴文聯副市長,見麵也安排在聚會裏,之後,就看楊秀峰自己與嚴文聯副市長怎麼去相處。
楊秀峰問滕兆海要準備些什麼才好,滕兆海說有什麼好準備的,就是去認識一些新的領導。
這是一個自助餐類型的聚會,地點是在一個叫“柳夢”的名字平淡的會所裏。坐到車裏,滕兆海問道“沒有聽說過這個會所吧。”楊秀峰覺得是個很平淡的地方,說“怎麼了啊。”
“果然沒有聽說過,‘柳夢會所’隻有柳市裏正處以上的人才要可能到過,要不就是柳市生意場上的風雲人物。我們倆都是因為錢市長拉著才有莫著邊兒,進去後那就進到另一個層次,裏麵的人和事可不能跟胡丹他們說,也不能跟趙華強、蔣繼成說。”
滕兆海知道楊秀峰對柳市更多的隱秘毫不知情,這時要先說說,讓他心裏上有充分的認知準備。
“柳夢會所”是在柳河邊上,一棟並不顯眼的大樓,十一層。地下室是停車場,一至六樓進行商業經營,七八兩層是居住用戶,九層是倉庫用房。十層和十一層就是會所。
大樓的電梯隻到九樓,十樓和十一樓是另一部電梯。這電梯是刷卡才能進如,就把外麵的人全部封斷,除非有會所的成員帶著,否則無法上到會所裏去。
楊秀峰跟在滕兆海身後走,見路曲曲折折像迷宮一般,感覺愈發神秘。這會所這麼平淡的名字,柳市知道這會所的人會有多少?上到九樓,見滕兆海用卡查進內槽裏,才意識到這裏對外界的隔離。
這種隔離,才讓會所安全而又有凝聚力。
進如十樓,會所從出電梯口就是名貴的地毯,所有的裝修極盡豪華之能,每一種擺設、飾品、物件和用具,全不都是世界知名品牌。雖說每一處都是用錢來堆成的,而又沒有一點讓人感到暴富的低俗。格調高雅,充滿著人情味。
兩人走進會所裏,一些人已經到了,滕兆海對這些人認識。楊秀峰如今還隻是市教育局的一個下屬科長,根本就不能進如這些人的視野,就連滕兆海本人在會所裏不過是邊緣人物,就像在滕兆海圈子裏胡丹那種的身份角色,或者像楊秀峰身邊劉浙西這樣的身份。
能進了那電梯,也不會有人刻意去用另一種眼光看兩人,裏麵的人各自聚在一起說幾句話,聯絡著感情,或者說著柳市最新的什麼事。會所裏先是一個大廳,很空曠的足以一兩百平米,楊秀峰走進去就為這般的大手筆而震撼。
想認識其中的每一個人,讓他們對自己親熱而欣賞,成為朋友關係。可每一個人,在他和滕兆海走過身邊禮貌地點頭致意外,沒有真正想與他們多說什麼話。
滕兆海偶爾為楊秀峰介紹打過招呼的人是柳市的什麼人物,楊秀峰每見到一人都在想,先在打招呼是自己是不是做得好不好,能不能給對方一個好印象?又或對方那看得見的笑容與親和,是不是很容易接近?心裏雖急著多結識這些柳市的名人,卻沒有勇氣離開滕兆海的身後,去與人攀談,知道這些人都是眼高於鼎要不是在這會所裏,跟本連看自己一眼都懶得抬眼。
不過,用不了多久自己也可穿梭在這些人之中,楊秀峰想著心裏就熱火起來。
和滕兆海選了個稍偏的位置坐下,隨即有人給他們兩送來吃的,想到等會要見嚴文聯副市長,楊秀峰壓抑著自己不去喝白酒,取了杯飲料慢慢地喝著。
“秀峰,看那個正走過來,摟著美女的那人是‘恒河有限建築’的大老板,也是這會所的擁有者之一。”滕兆海說的“恒河有限建築”在全省的大公司裏,足可以排到前三,兩年前就有這公司的創業典型報道,楊秀峰愛看柳市新聞,對柳市裏那些經常在電視新聞裏上鏡的,都比較熟知。
這時見那人一副精瘦的樣子,身邊女人魅力四射,一襲低凶露背的及地長裙把她的窈窕身材完全顯露出來。引來許多灼惹的目光,女人卻落落大方笑態嫣然。精瘦的男人形體雖不如眼,可那氣勢大得離譜走到哪都有人躬身招呼,他卻坦然受之,能與人說兩句那人的神態精準地體現了受衝若驚這個詞。
來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有些人帶著女人,也有少數靚麗的女人獨自或有一兩陪伴到來的。會所裏的人雖已經有二三十人,大廳裏卻不顯出人多,給人三五人不覺得少,幾十個也不覺得煩雜,就體現了對這場所布置人的匠心。
喝到第二杯飲料,楊秀峰不好意思在去取。讓杯子裏留下一些飲料,手把玩著杯子與滕兆海說著話,偶爾有人過來與滕兆海招呼一聲,卻沒有人對楊秀峰感興趣。隻有一個把自己粉飾得濃的女人,走過來見楊秀峰和滕兆海坐著說“滕主任,很久沒有見你到我那裏轉轉,是不是把我忘記了?”
“哪能啊?邢局靚麗吸人我就怕去多了會胡思亂想。今天邢局更加光彩照人啊。”滕兆海說,女人的確精心打扮了一番。
“滕主任是市委領導,什麼場麵沒有見過?卻拿姐姐來開心。這位帥哥可眼生得很,主任你也不介紹介紹?”
“邢局,就怕我和我的朋友不入你的法眼啊。這位是市教育局師訓科的楊秀峰科長,秀峰,這位是柳市市政府國土管理局的副局長邢靜邢美人,可是柳市響當當的大人物。”滕兆海站起來給兩人介紹。
“邢局長,你好,以後要請多關照。”楊秀峰站在滕兆海身旁等滕兆海介紹後,伸手與邢靜相握。
邢靜著裝算是女人中很有誘或的,謹慎短裙包著圓臀,上衣雖然沒有開解,卻在凶前關鍵處空出個巴掌大的元寶形,把裏麵黑色裏衣露出了,裏衣下飽脹的白肉像要給擠出來似的,讓人想象著要是脫開了會所怎樣的情形。
楊秀峰與邢靜握手時,與她對了一眼,眼向下掃見她裏衣的勾連扣就在凶口那圓形中央,鑲著兩個珍珠。
楊秀峰的眼禁不住在那裏停了下,邢靜看到他這眼神,楊秀峰俊美的外表使得邢靜不由地聽了聽身。說“楊科長可是個大帥哥,有什麼事我能幫上忙的盡管說,一定盡力而為。”說後從小坤包裏掏出張名片來,遞給楊秀峰。
楊秀峰平時也有名片,可來會所前知道會所的檔次,他那科長職位哪敢露出來?也就沒有帶,就算真帶有名片,這時也拿不出手。
接了邢靜的名片,楊秀峰隻好給邢靜道歉,說下次帶了再補。
“要補也是下一次,不知道什麼年月,把你電話留一個也就成了,有機會我可要請帥哥聚一聚。”邢靜說等楊秀峰報出號碼後輸入自己小巧的手機裏。
“邢局,什麼樣的聚會?我可很期待。”滕兆海說,臉上的笑意分明包含了其他的意思,邢靜也不管滕兆海怎麼理解,又說了幾句才離開。
等邢靜與另外的男人說得親密時,滕兆海指指邢靜的背影說“秀峰,你給她電話,當心她把你吃了骨頭都不吐。”
楊秀峰知道滕兆海說的意思,道,“和於萍比連綠葉都算不上,隻能是小草。”
“是自信還是想於萍了?要是想,下次讓桃桃帶她來你們再聚聚。”
“老哥是拿我當借口吧,這種借口盡管找,我很樂意的。”
“你很得意吧。”滕兆海知道那次楊秀峰沒有乘機要了於萍,心裏也不知道楊秀峰是怎麼打算,現在見楊秀峰提到於萍,知道於萍最終在楊秀峰心裏留下痕跡。
正說著見門口又來了人,四五個魚貫而進,滕兆海見副市長嚴文聯也在其中,手鼎楊秀峰讓他看嚴文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