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3)

婆婆做了簡單的飯菜,緩緩去時,婆婆正準備和朵朵吃晚飯。婆婆說:今天下班可早。緩緩道:店裏總算又招了一個員工,可以對班上了。婆婆說:飯熟了,就在這吃吧。緩緩說:我早上買了菜了,我回去吃。朵朵聽不得這一說,本來坐在桌邊準備吃飯的,忙從椅子上溜了下來。婆婆說:朵朵,你也不吃了?朵朵說:我回家吃。婆婆不高興地對朵朵說:你回去吃吧,你回去吃吧,就你媽媽做的飯好吃,真是喂不熟的小東西。緩緩知道這是婆婆一貫的口氣,也不在意。婆婆說:你們回去就早走,天就要黑了。從婆婆家出來,緩緩看著那窗外的燈光,想像如果到了她老了的那天,會不會也這樣孤伶伶地一個人吃飯?哪天她一定買點菜來,陪著婆婆朵朵好好吃頓飯。

到家時,天已經完全黑了,樓層裏都亮起了燈光。進到屋裏,打開燈,家裏有種溫暖的感覺。緩緩換了拖鞋,立即圍上圍裙,準備做飯。朵朵打開電視,坐在沙發上看動畫片,緩緩在廚房裏洗著青菜,問:朵朵,一進屋就看電視,作業做完了嗎?朵朵說:做完了。緩緩說:有沒有不會做的?朵朵說:沒有。順便拿了桌上一包上次沒吃完的餅幹一邊吃一邊看電視。“故鄉的花,開滿牆......”朵朵在客廳叫:媽,電話。緩緩在廚房也聽到手機響了,她正拿刀剖著魚頭,說:朵朵,你接電話吧,是誰打來的?朵朵按了手機接聽鍵,把手機放在耳邊,講了兩句,來到廚房,把手機遞給緩緩,說:媽媽,是超叔叔。緩緩放下魚頭,把手在水龍頭下衝衝,在圍裙上擦了擦,心想,歐陽超這時候打電話來有什麼事呢?朵朵把手機給媽媽,轉身又回到電視前麵去了。緩緩說:喂。那邊歐陽超道:緩緩,是我。緩緩說:我知道是你,老板,打電話有什麼吩咐?歐陽超說:別這樣一副口氣,我在你麵前啥時候擺過老板架子?我一直都拿你當妹子待的。緩緩說:甭瞎侃了,超哥,說正經的,這時候打電話有啥事?歐陽超說:我就在你家樓下,我看到你家窗子亮著燈光。緩緩愣了下,走到廚房的窗邊,可是廚房的窗子範圍有限,看到樓下一小片空地,再看不到什麼。歐陽超說:怎麼,就不願邀請我吃頓晚飯嗎?緩緩說:那——就上來吧。緩緩看著手機,邀請歐陽超上來吃晚飯這個決定是否正確?即使她和歐陽超再是哥們,再光明磊落不過,落在別人眼裏不知別人怎麼想?可歐陽超那口氣,不管緩緩願不願意,都打算吃這頓晚飯似的。

“篤篤篤”,響起敲門聲,歐陽超上樓梯還挺快的,緩緩把手機放在圍裙兜裏,去開門。歐陽超提著一大包零食站門口,看來他早就預備著吃這頓飯的。緩緩說:進來吧,不過,我隻準備了簡單的兩個菜,恐怕你要失望了。歐陽超說:能吃飽肚子就行。歐陽超要換拖鞋,鞋架上沒有男士拖鞋,緩緩又從鞋櫃裏把春風的拖鞋找出來給他換。緩緩去關門時,卻聽到對門“砰”地關了下門,心裏很不爽。那邊,朵朵拿出歐陽超買的薯片,沒骨氣地歡呼:超叔叔,你太好了。緩緩叮囑朵朵:別吃零食了,吃過零食待會又不吃飯。朵朵說:我隻吃一點,一點點。歐陽超幫著求情:讓孩子吃一點點沒事的。朵朵說:我就吃幾塊薯片,真的,就幾塊。緩緩去廚房繼續做飯,歐陽超和朵朵在客廳裏一邊看電視一邊吃零食。

半小時後,飯菜熟了,一盤花生米,一小碟大頭菜,一個魚頭火鍋,再就是一些下到火鍋裏吃的配菜,豬血,青菜,豆芽,蘑菇。擺開桌子,插上電火鍋,火鍋嘟嘟地翻滾著,冒著熱氣。緩緩一邊盛米飯,一邊道:開飯了,朵朵,把電視關了吃飯。歐陽超嗅著鼻子,說:真香!圍到飯桌前,抄起筷子夾了口菜在口裏,說:好吃!緩緩,沒想到你還有這手藝。緩緩遞了一碗米飯給歐陽超說:家裏也沒酒,將就著吃罷,跟館子裏的味道差遠了。歐陽超一邊嚼著花生米,一邊說:別說,我還就是喜歡這味道,天天吃館子也吃膩了。歐陽超自顧自的往鍋裏加青菜,加蘑菇,加鹽,就像在自己家裏一樣,緩緩一邊吃一邊照顧朵朵吃飯。緩緩說:你平時除了吃館子難道就不回去和家人吃飯?父母其實是很願意子女天天回家吃飯的。歐陽超埋頭吃東西,過了一會,隔著霧騰騰的熱氣,說:我媽年紀大了。保姆給她做飯,我長久不回家吃飯,她已經習慣了,我突然回去吃飯,她還有些不習慣。緩緩說:你就沒想過找個媳婦給你做飯?歐陽超笑道:找了這些年,也沒合意的,再說了,現在願意做飯的媳婦打著燈籠難找。緩緩說:你眼光別太高了,以你的條件,找個會做飯的媳婦兒不成問題。歐陽超說:緩緩,這找媳婦過日子可是一輩子的事,又不是小孩子在一起過家家,沒人做飯了就去找個媳婦來做飯這樣簡單,那我還不如去找個保姆呢。緩緩說:你也確實應該成個家了。歐陽超說:喲喲,來蹭你一頓飯就引出了你這一頓說,搞得像我媽一樣。是不是不歡迎我來你家吃飯?朵朵,你歡不歡迎叔叔來家裏吃飯?朵朵隔著桌子說:超叔叔要是沒飯吃,天天來我們家吃飯。歐陽超立即挾了一塊魚肉到朵朵碗裏,說:朵朵真是乖,叔叔最喜歡朵朵了,下次,叔叔帶你去吃烤肉。朵朵活躍起來,也從火鍋裏挾了一筷子不管是什麼往歐陽超碗裏送,討好地說:超叔叔,你吃!緩緩和歐陽超都笑起來,笑過了,緩緩說:小東西太沒骨氣了,幾口吃的就把她哄成這樣。歐陽超說:小孩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