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細微的關懷和貼心的照顧,隻是一件小事,但沒有人……這麼做過。
慕容燁的心神一動,他掃視了一眼飯桌上的菜色,夾了一塊白斬雞到她的碗中,他低低地說,似乎還不太習慣這種初學的照顧人的方式。“你也吃。”往後,她便是他的妻子,不隻是他喜愛的女人,他也要……成為庇護她的大樹。
“嗯。”她埋下頭,咬了一口雞肉,隻是樣子實在狼狽,一會兒不是金色流蘇垂下一條,便是那麼多沉重的黃金首飾壓得她抬不起脖子,幾乎整張臉要埋入白飯之中。
“過來。”慕容燁實在看不下去,伸手扶起她,直到走到銅鏡前,才按下她的肩膀,要她坐下。
他給她拆了飛鳳翠翹和半臂長的流金步搖,緊接著拆了墜入她額頭編發之中的金簾,細長流蘇輕輕滑過她的麵頰,帶來一陣涼意,最後,將那些喜娘點綴在她兩旁黑發之中討喜的小飾物一顆一顆摘下,放在首飾盒子內,看著她的黑發宛若黑色瀑布,帶著微微的卷度垂泄在腦後,唯有留著那一對也是他親手挑選的紅玉耳墜子,在她的耳畔微微閃著紅光。
“沒想過這些首飾,這麼重——”慕容燁笑歎。他在挑選黃金首飾上根本不介意價錢,隻在意款式和做工,卻忽略了這些個真金首飾壓在她的螓首上,她在床上一坐就是大半天,什麼都沒吃,豈不是累得半死?!
兩人重新回到飯桌上,醋溜茄子,雞汁拌菠菜,酒釀圓子全都冷了,但在兩人的口中,卻又跟平日裏沒有任何兩樣。
“外麵好像沒什麼聲音了。”韶靈放下筷子,側耳傾聽。
長指彈上她的額心,微疼輕輕泛開來,震回了韶靈的心不在焉。真不乖,在麵對他時還神遊太虛,關心那些貪杯喝酒的武夫?!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大半人抱著酒壇子癱軟在地,呼呼大睡。
“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要看的人是我,要想的人還是我。”慕容燁不給她狡辯的機會,探手箝拎起她,她輕盈得像個布娃娃,落入他懷中。
“霸道。”她輕哼一聲,看似不以為然,卻緩緩將雙臂,回應抱住了他。
慕容燁微眯著眼,笑意末減,眼底染上一抹複雜。俊臉貼近,在她肩窩拾眸,長指卷繞過她一縷青絲,不亦樂乎地把玩著。
即便不用太多的首飾裝點,隻是身著紅色嫁衣,黑發垂泄的她,依舊美豔嫵媚,比起十五歲及笄時候的清靈小丫頭,她多了些許女子特有的氣質和魅力。哪怕,她總是大意,不曾意識到她的特別和出色。
“七爺,你不累?”她輕輕地問,看他把玩自己的黑發,頗有興致。
慕容燁好整以暇地問,以發梢輕輕撥弄她的麵頰,一派自得其樂的慵懶模樣。“不累,你累了?該不會你以為喝杯酒,吃點菜,兩人見過麵,就算是新婚夜了?”後麵的後續,才是最精彩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