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決不能再有。”慕容燁的麵色鐵青,近乎威脅。
“絕不再有。”她點點頭,乖巧宛若三歲孩童,唇邊的笑意甜美而溫順,雖然這不像是急症,若不是病理,自然無法由她掌控,但此刻慕容燁需要的是一份安心,她便柔聲撫慰。
慕容燁這才坐在她的床沿,眼前他將她安然環在雙臂之間,比平常更加施力,幾乎弄疼了她卻渾然不覺。冷著臉不開口,是因為他也手足無措嗎?
索性除了這件怪事之外,韶靈歇息了兩日,很快恢複了精神,三人再度一起上路,慕容燁將行程放的更慢,便於韶靈跟韶光隨時在經過的城池遊玩個一天半日,這麼一來,十天之後才回到幽明城雲門。
韶靈回到雲門,再撞見了莊鳴,那個粗魯卻又不存壞心的黝黑漢子,咧嘴笑著,跟她報告喜訊,他的妻子已經懷了身孕,要韶靈開兩幅安胎藥。
莊鳴才從阜城回來不久,跟韶靈說起那位宮琉璃神誌不清,認不得人,被退婚之後,在侯府的小別院住著,幾乎與世隔絕。韶靈點頭,卻不再多說什麼,她就此收手,不願落井下石。就當季茵茵已經得到了上蒼的懲罰,回到了原點。
“你明日去阜城一趟,幫我把三月五月兄妹兩接回來。”韶靈囑咐了一聲。
莊鳴拿了安胎藥,笑哈哈地點頭答應。
慕容燁花了半月時間,派人將韶靈原本住的小屋休憩成六間屋子的藥房,四麵都種了各色藥草,添置了許多傷藥。而在小院的對麵,種上大片竹林,重新造了一個景致優美的偏院,為韶光所住,三月五月住在隔壁,有個照應。
韶靈站在新藥房麵前,環顧一周,腳邊的金菊隨風而舞,宛若一片金色海洋。她回眸,三月五月看的目瞪口呆,叫喊著“這可比阜城的靈藥堂更大更寬敞啊”。
他們又回到了從前的日子。
白日,韶靈多半時間留在藥房,醫治病患,三月五月已經成了手法純熟的助手,雖然比連翹稍稍遜色,但畢竟年紀還小。
她過的忙碌而充實,慕容燁也是如此,甚至,有好幾日,她親自端著午膳去找他,他根本不在自己的院子。
如今沒了馬伯,她便是他最親近的人,他的行蹤,她卻無從而知。
有一日,她正站在藥房門口,見到慕容燁已經走向遠方,她喚了他一聲,似乎聲音太小,距離太遠,他不曾留意。
他甩袖,走得頭也不回。
她的心裏,突地落入一份沒來由的不安。
“七爺!”韶靈緊蹙俏眉,奪門而出,這一回,她一定要問清楚,他到底在忙什麼,不許他繼續隱瞞自己。
這回,他總算是聽到了。
慕容燁轉身,停下腳步,看她朝著自己疾步匆匆小跑過來,紅色裙裾如同紅菊般耀眼翻滾著弧度,他心頭一緊,說不出話來。
她環腰緊緊抱住他,無法控製雙臂顫抖,小臉深埋在他胸膛,呼吸他身上的白檀香氣味。她好高興,他轉過身了,她就知道,他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