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真該死,誰讓他來打攪我們的好事?”慕容燁眼底的笑,有一抹玩世不恭的寓意,他說的似假似真,仿佛他們方才不是玩鬧嬉戲,而是擦槍走火,情不自禁。
“我不看了。”韶靈麵無表情徑自越過他的身子,自小到大都被馬伯訓斥,她從不生氣,但這次,她生氣了。她頓了頓,重複了一遍,語氣格外堅定。“縱使是珍奇玩物,我也不看了。”
“惱爺了?”慕容燁不改笑意,幾步就追上了她,看她推門而入,他攔在她的身前,他向來喜歡捉弄韶靈,但這次,老馬壞了他的事。
否則,就絕不是任由她在他身上摸個遍這麼簡單了。她方才,簡直是在玩火。
“你再重新摸摸,摸到了就算你的。”慕容燁拉過她的手,覆在他的腰際,她卻提不起半點精神,任由他的手掌帶她摸索。
反正最終都是她的,摸得到摸不到不都是她的嗎?韶靈不以為然,卻果真摸到那件堅硬的玩意兒,她抽出來一看,是一塊紫黑色木片。
“沉香木?”韶靈將長條形的木片,湊到自己鼻尖,輕輕嗅了嗅。
木條已經有了簪子的雛形,讓人不難揣摩他的用意,慕容燁笑著說。“再用兩日打磨打磨,弄些花樣,至少質樸雅致。”
慕容燁為何會費力做一隻木簪子給她,她卻沒有問,心中一片清明。
他還記得風蘭息贈與她的那支荷花簪吧。也正因為她收下風蘭息的東西,慕容燁勃然大怒,將簪子丟進荷花池內。
韶靈並不提及,當下慕容燁曾經說過,他會給她更好的,原來不曾忘記他的諾言。
這一隻木簪,雖然看上去不值一文,其實這麼一塊沉香木的價值不菲,更因為也是出自他手,更是珍貴不凡了。
這些天,一門心思花在慕容燁的身上,她當真沒有再想起風蘭息,也早已認定了風蘭息是跟她不相幹的人,她沒必要在不相幹的人身上,耗費半點力氣。
隻是慕容燁又知道嗎……風蘭息的身上,便是淡淡的沉香味道,她一聞到沉香的氣味,很難不聯想到那個人。
“平日裏你往往隻用一根發簪,其他的首飾幾乎不曾見你戴過,送你再好的也會被丟進首飾盒裏,但這支木簪,你可以常常戴著。”慕容燁的聲音,打破了她的沉思,將她拉回現實來。
她笑著,垂下眉眼,盯著手中的沉香木瞧,隱約看得清楚,慕容燁開始雕琢的花樣是桃花,隻是才雕了一朵而已。
紫黑色的木簪子,散發著沉香的香氣,花樣典雅精致,她朝著鏡子比了比,雖然不引人注目,但很符合她一向從簡的裝扮。
“再過兩日,爺親自給你戴上。”慕容燁站在她的身後,朝著鏡中的女子微笑,眼底的柔情,任何人都無法忽略。
韶靈會意一笑,將簪子還給他,兩人的關係日漸明朗,他想要的那些細小的權利,她都願意成全。
她安靜地說服自己,即便沒有任何人在意她的身份也無關緊要,她如今擁有的……已經夠多了。
“老馬方才念了你幾句,他是關心則亂,嘴上沒有分寸。”慕容燁笑了笑,說的卻很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