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我放手。”他冷眼看她,哪怕她笑的如此溫暖柔美,他冷冰冰的語氣,霸道而專製,像是與生俱來的帝王。他的冷銳目光,依舊成功地洞察了她的心。
這是他的諾言嗎?
比想象中的無情啊,聽來似乎也不令人快慰和甜蜜,與其說是承諾,不若說更像是威脅。
聽不到,平日裏半分哄騙調侃的味道。
她歪著螓首,視線依舊鎖住這個男人,他果真跟別人不太一樣,就連承諾……也這麼特立獨行。
“我認定了。”他頓了頓,不容許她在自己麵前流露不確定的神情,那是對他誠意的一種侮辱。慕容燁扣住她的皓腕,沉聲道。“就是你。”
不是一個紅顏知己,不是一個溫柔情人,而是——他這輩子唯一要娶的女人。
他慕容燁的妻子。
他的目光冰冷又熾熱,她終於幾乎承擔不起,避開了,這才發覺兩人靠得恁近,雙方身上的氣息和體溫震懾彼此。
慕容燁緩緩俯下俊臉,氣息離她越來越近,他好燙,扣在她手腕上的厚實大掌,宛如炭火。他的手掌,暗暗往上遊離……她好燙,芳馥軟綿的身軀貼合著他,像是月亮旁邊的輕盈雲彩。
他的手,最終壓在她胸前的傷痕上,心不再空蕩蕩的,也不再一陣陣地抽痛,韶靈不敢置信望向他,眸光流轉之間,盡是複雜情緒。
一絲一縷的溫暖氣息,從他的五指指尖流瀉出來,她隱約知曉這是從他體內傳來的真氣,正如上回她突發宿疾一樣,他常年練武,氣息強勁,那些暖意,仿佛是在她空蕩蕩的心口裏麵點燃一座小小的暖爐,令她不再察覺心口那道冰冷的傷疤帶來的萬年孤寂。
她有些貪戀,方才真的以為他沉入泉水底下,幾番找尋不得的時候,整個人都像是墜入了冰湖,那種熟悉而可怕的感覺,如今沉下心思去回想,才更覺不寒而栗。
韶靈這回不曾退開他的手,隻因他並非露出任何一絲惡意的笑,也並非輕佻撩撥,她抓住他的手腕,此刻格外貪戀他手掌心的溫度。
“你把爺拉下水來,就沒想過後果?”慕容燁鮮少見過她如此依賴自己,扯唇一笑,問的不太正經,但依舊不曾收回手掌。方才聽聞她說會心痛,他輸給她一些真氣,難得她主動抓住他的手,卻是讓他又動了壞念頭。
“反正是七爺的地盤,你想泡多久都行——”韶靈不難察覺他的言下之意,急忙推開他的手,整個人往水中一鑽,像是一尾魚般,徹底潛入泉水之中。
慕容燁並不心急去捉住這個惹火上身卻又逃之夭夭的小女人,神色自如,閑散地將外袍一扯,往岸邊丟去。
下一瞬,白色絲綢的中衣被拋向半空,穩穩當當落在巨石中央。
韶靈鑽出水麵,扶著岸邊,剛剛平穩了氣息,突地一手撐在她的身側,她錯愕不及地轉身而來,慕容燁已然逼到她的身前,不給她任何後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