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靈轉過身去,依舊凝視著他們習武的場景,韶光蒼白的臉上滿頭大汗,他身上的淺綠色勁裝,將年輕的少年襯托的跟一棵竹子般光鮮而富有生氣。他雖然疲憊不已,但雙眼褪去了陰鬱之色,清澈分明,更像是一個男子漢。
慕容燁的聲音,在她身後徐徐傳來。“要是他能堅持下來一個月,至少還有點骨氣,也沒給你丟臉。”
“既然是他親口說的,他絕不會輕言放棄。”韶靈彎唇一笑,回頭看他,說的很有底氣。
慕容燁一手撐在石桌上,似真似假地問。“爺問你,都半個月了,爺體內的餘毒到底清了沒?怎麼還有一時沒一時地發冷?”
韶靈狐疑地搭上他的手腕,他卻惡劣一笑,將她攬住,她坐在他的雙腿上,姿勢格外曖昧親密。
她再精明,哪怕是一條年輕的狐狸,但她往後要麵對的,可是一條更年長更奸猾的狐狸。她稍稍放下心防,就會跌入他的陷阱。
慕容燁以逗弄她為樂,邪魅的眼底閃耀著星星點點的光耀,將手腕送到她手邊,笑道。“你坐著把脈,更舒服一些。”
遠處的幾人忙著練武,無暇顧及竹林中的動靜,韶靈淡淡睇著他,終究將目光移開,垂眸冷靜地把著脈搏。
“怎麼樣?”見韶靈遲遲不開口,慕容燁的語氣清淡,不溫不火。
韶靈終於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七爺,從脈息上看,你沒事。你要再覺得冷,便是你穿少了。”
慕容燁不受控製地鎖住她此刻的笑靨,她的紅唇高揚,明眸閃亮,仿佛是鋪滿了金光的湖水,她回來多久了……他不曾看到她如此開懷的笑。
他的心,頓時被暖意充斥著,他望著她,薄唇也不自覺揚起笑意。
慕容燁心神一動,拉著她起身,韶靈低頭望著他的手掌,他的手非但不寒涼,還很溫暖,溫暖的……她幾乎不願鬆開。
“七爺,裁縫到了。”
馬伯已經在慕容燁的院門口等候,他身後有一個灰衣中年男人,朝著慕容燁行禮,在外,無人知曉七爺的身份,隻當他是紈絝公子。
“就是她。”慕容燁的雙手覆在她的肩膀上,他的語氣霸道而專製,不容任何人商量。“量身定做,用最好的料子。”
她唇畔的笑意飛逝散盡,眼看著裁縫抽出軟尺,要為她量尺寸,她驀地轉過身去,喉嚨一緊。
“七爺讓人給我做什麼衣裳?”
話一出口,她就知道說錯了。
慕容燁在她的臉上,沒看到一分歡喜,一分欣悅,一分嬌羞,她的眼底,滿滿當當盡是動搖跟擔憂。
他神色立變。
她以為,他命人來給她量做嫁衣。
慕容燁的眉頭一下皺了起來,他的眼神漆黑幽暗,深處卻又熾燃著一抹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