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過她,幾步走出涼亭,獨自站在曲橋中央,回頭望向涼亭,薄唇抿成一線,俊臉上卻再無任何神情。
七爺從湖上曲橋走入桃林,一揮黑色披風,俊臉生冷,突然止步不前。
“主上,人已經帶來了。”
從庭院門口走來兩個男人,各自身著藏青色勁裝,身形高大魁梧,徑直走到他的麵前,低頭說道。
“去看看。”
他淡淡說道,傾身向前,身後的黑底金紋披風被寒風卷起,空氣似乎一瞬凍結成冰。
一人被石武大力拖行至七爺的麵前,雙腿早已被打斷,地上留下兩行長長的血跡。他見著眼前一雙華美的黑靴,緩緩抬起頭來。此人約莫三十出頭的年紀,眉目尖銳,鷹鼻高聳,長得十分陰厲,名叫鄒負,本是雲門中人。
七爺冷笑出聲:“就是你勾結玄冰宮,將雲門反咬一口?妄想從雲門救走秦洛冰,當個大功臣?”
鄒負雙目通紅腫脹,朝著地上啐了一口,滿臉不屑。他在雲門也有五年了,武藝不差,但從未被看重,對雲門滿懷怨懟,才會去投靠玄冰宮。如今總算見著傳聞中的主人,卻沒想過不過空有一張好皮囊,才二十歲,難道要他跟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夥求饒?!
“不自量力。”七爺的臉色更淡,低叱一聲。
“少羅嗦,要殺就殺!”鄒負滿麵扭曲猙獰,死鴨子嘴硬,卻還是心存希望,等待有人搬來救兵。
七爺的唇畔,勾起一抹微弱的笑,他不疾不徐地道。“秦洛冰離開玄冰宮好幾個月了,群龍無首,一盤散沙,根本不會齊心。別說區區百來個蝦兵蟹將成不了氣候,就算是皇宮,皇帝今個兒死了,明兒個也自會有人坐上龍椅。”
鄒負臉色越來越差,眼前的年輕男人越是沉著冷靜,卻越是讓人難以忽略俊美皮囊之下的森冷陰沉。
“你連這點道理都不懂,還想把雲門踩在腳下?”七爺眼神一暗,輕蔑至極。“就憑你?”
“你等著!”鄒負怒極攻心,到了這個地步,才開始滿心恐慌,惡狠狠的威脅,聽上去卻沒底氣。
他輕笑,一身孤絕冷傲。“這會兒,玄冰宮的人忙著自相殘殺,你等的救兵不會來。”
一名屬下將鄒負雙手綁縛著,繼而送上一碗黑色藥汁,鄒負一看,麵色死白,心生絕望。
緩緩壓下挺拔身子,七爺氣定神閑地說:“不如送你去見秦洛冰?”
碗瞬間傾斜,黑漆漆的藥汁從鄒負的頭頂傾倒而出,糊了他的口鼻,被人壓著手腳,他無力動彈,任由藥汁流入他的口中。
“這天下,不是隻有玄冰宮的人會用毒。既然你對他如此死忠,我便成全你。”
玄冰宮的宮主已經死了!鄒負絕望之際,瞪大了渾濁不堪的眼,全身猛烈地抽搐,劇毒滲透血液,野獸般撕咬著他的骨節。
不再看鄒負的垂死掙紮,無動於衷,七爺神色冷冷,越過庭院。“鄒負,背叛雲門,就該想過要付出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