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手慢慢的抓住了車的鐵皮,整個伏在車上,像是無視重力一般貼在車上朝我們爬了過來。
我知道這個場景是不該笑的,但是恕我直言,真的很像一輛人體三輪車。
幾人愣了一下就飛快的跑了起來,阮如安跑了幾步見我一個人愣在後麵,又趕回來把我撈了過去。
“謝謝。”我衝她說,不出意外的見她朝我翻了個白眼。
幾人朝著一個方向跑去,狂奔幾步趙全安大聲喊道:“不出意外前麵就是怒江,等會跳下去!”
“怒江跳下去是要死人的!”老金頭回了一句,又看看落了不少的錢倩哲,一把把我拽了過來衝阮如安說:“你去拉上錢小姐!”
阮如安點點頭,回身去拉錢倩哲。我跟著老金頭的步伐一步並作五步,竄到了怒江邊,河岸高的不行,下麵翻滾的江水讓我的腿有些犯怵。
“跳!”老金頭跳了下去,見我還在上麵大喊道。
阮如安這時也趕了過來,拽著我和錢倩哲跳了下去。
風像是刀片一樣刮在我的臉上。
“撲通!”
江水漫過了我,我感覺我就像釣魚的浮漂一般,時而上浮,時而下落。
在險些窒息而死的時候,有一個東西貼在了我的嘴上,朝我渡著氣。
md,不會是老金頭吧。
突的我後腦勺一陣巨痛,再後來,就失去了意識。
“錢揚,錢揚!”
我使勁睜開了眼睛,一張巨大的臉就貼在了我的麵前。還不等我反應過來,那張臉就退了開去,再仔細一看,原來是阮如安。
“清醒了?”她冷漠的問,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她的臉有點紅。
“嗯。”我直起身,打量了一下,這是一個巨大的支杆,從岸邊伸延到水麵。
“我醒來的時候,就被這棵樹掛住了,你也昏迷在一邊,他們都不見了。我把你拖了上來,最後沒力氣了,就沒有上岸。”她語無倫次的說著。
“嗯。”我點點頭,使勁一撐站了起來。身上有些酸痛,想來是被撞擊在樹上造成的,不過抱起一個人應該問題不大。
想著我伸手把她抱了起來,見她懷裏抱著的小包問道:“你的掘子甲沒事吧?”
“嗆了很多水,但是還有呼吸。”她點點頭,把包抱的更緊了一些。“錢串子給的包內膽應該是防水的,等會你看一下你的包東西還能不能用。”
我聳了聳肩,才想起來後背還有個背包,小心翼翼的走上了岸。
“不太確定我們被衝到了哪裏。”她又說:“這是我看像是原始森林,但是雲南這邊的原始森林太多了,無法確定到底是哪裏。”
我對這個到不是這麼在意,隻要一會包裏的幹糧以及一些燃料等沒有問題,在哪不重要。
她見我不在說話就閉上了眼睛,緊靠著我的肩膀沉沉睡去。
她的睫毛很長,像扇子一樣撲在下眼瞼上。鼻子雖然挺翹,但是鼻頭微圓,不過問題不大,還是很可愛。
我找了一個平整的地方,輕輕喊醒她:“你先靠著樹睡一會,我看看東西有沒有浸水。”
她靠在樹上,把包裏的穿山甲掏出來,讓它蜷縮在她的懷裏,才閉上了眼睛。
我把我和她的包打開,再防水的包隻要是能打開的,水就一定進的去。不過幸好固體燃料和衣物食物等都是事先拿真空袋封好的。並沒有受到影響。隻是可惜了先前讓我拆開的電筒,這下已經完全無法使用了。
我把火生好,撿了附近幹枯的樹枝,搭了一個簡易的架子,開始換衣服。
換完我之後我又搖醒了她,見她臉上微紅,像是感冒了的樣子,就催促她把幹的衣服換上。
她點點頭,我幫她把穿山甲抱了過去,背對著她把衣服遞過去,然後盯著火苗的搖動。
她把濕了的衣服遞給我,我將衣服掛好之後問了一句:“換好了嗎?”
“嗯。”她也坐到火邊,伸手把穿山甲接了過去,用毛巾擦拭著她。
先前丟在火邊的小鍋裏燒著剛才我接來的江水,見燒好了後又從燒著的樹枝上薅下來點碳,用布過濾後重新丟到火邊繼續燒。
燒好後我問她:“喝水嗎?”
她點點頭,也從包裏掏出了小碗,我接過她的碗倒好後遞給她,然後把包裏的幹糧掰好丟進水裏。
她的手有些顫抖,震的滿滿的水像是要潑出去一般,我暗罵自己為什麼把水倒那麼滿,又伸手拿過她的碗,遞到她的嘴邊。
“嘶。”
“燙嗎?”我問,順便把水碗拿了回來試了試溫度,又遞到她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