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梁二人見狀猶豫不決,他們自然知道如果在這麼下去的話,傷亡的人數隻會持續上升,那麼到時這裏的事情就會被定性為士兵嘩變。之後別說他們,就連著數千人估計也沒幾個能活下來的。
就在這時剛才中箭倒地的士兵,忽然站了起來,他們疑惑的拔下身上的箭,發現這些箭並沒有箭頭,這才放心了。
“這次沒有箭頭,但如果你們再不停手,那麼下一次就不會如此了。定要讓你們嚐嚐萬箭穿心的滋味。”範將軍聲色俱厲的喊道。
孫梁二人見對方有援軍趕到,而且還是範將軍,一時也不敢逞強,兩人相互攙扶起對方,走到範將軍的麵前恭敬的說道:“末將拜見範將軍。”
雖然二人不是範將軍麾下,但是論官職範軍要比龐都統還要高出一級,兩人自當行禮。
範將軍看了兩人一眼冷冷道:“把你們的人帶回校場。”
梁鳴還想再說話,孫匡示意他不要多言了,隨後,二人便狼狽地領著數千人回去了。
荊捕頭見人都離去,這才鬆了口氣,如果當時範將軍在晚來幾分,那麼他們百號人,可能真的就要命喪當場了。
“呼,範將軍你要在來晚一點,後果就難以想象了。”荊捕頭長出一口,接著又問道:“範將軍,其他的幾處出路也都派人前去了嗎?”
範將軍點點頭:“放心,都已經派人過去了。校場裏的人,是絕對出不去的。”
“對了,現在已經到了午時了,你趕快帶人去知州府,再晚些的話就遲了。”
得了範將軍的提示,荊捕頭這才想起來這個時間應該是正審邢猛的時候,應了聲,趕緊拉韁上馬,還是帶著那百餘騎,朝著知州府趕去。
知州俯公堂之上,邢猛將自己如何轉移銀子的過程盡數說了出來。
邢猛的話無異於石破天驚,從他的話裏不難知道,策劃這起盜銀案的人並非雙風寨,而是另有其人,而且那個人還和官府有關聯。
在場的官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從他們的眼中不難看出他們心中的驚愕。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麼在場之人中肯定有人私通雙風寨,參與或者策劃了整起案件。
“邢猛,你說的可都是事實?”原杭州主簿問道。
邢猛冷冷笑道:“你覺得僅靠我們雙風寨的力量真的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盜走那十萬兩嗎?”
邢猛的反問點醒了眾人,正如他所說,外人真想要盜取歲幣那是不太可能的,而且還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那更是難如登天,也隻他所說的方法才有可能。
有人迫不及待地追問:“那你知道負責將銀子交給你是誰?”
所有的官員此刻都是無比緊張,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們有人害怕邢猛會胡亂指認,又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人敢如此膽大包天,做出如此行當。
坐在一旁的龐譽此刻終於明白了這公審並不是來審邢猛的,實則是來審自己的。虧堂上的那個老家夥裝得這麼像。
他再蠢也能猜到邢猛肯定在事前就已經招供了,穆大人等人搞什麼公審,還裝模作樣地請自己來,無非就是想當著杭州眾官員的麵揭發自己。
龐譽嘴角冷冷一笑,然後微眯著眼,朝邢猛說道:“邢猛啊,你可以一定要想清楚了再說。說錯了,小心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寧葉在一旁聽了龐譽的話,淡淡一笑,自語道:“當著這麼多人都敢恐嚇,真是……”
邢猛直接無視了龐譽,當即說道:“我知道是這起案件的幕後策劃者是誰!”
此話一出全場的氣氛頓時凝滯了,所有人都瞪著眼,豎著耳生怕聽錯了一個字。隻有龐譽微不可查的向身邊的親兵打了個手勢,不過他以為他的動作沒人看見,卻不知道被寧葉盡收眼底。
寧葉見他動作,也朝後堂裏打了個手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