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俯外,在所有人都不曾注意的情況下,已經無聲無息的多出了不少的軍士。這些軍士藏匿在附近的民房和酒樓之中,個個全副武裝,披盔戴甲,足有好幾百之多。
帶領數百軍士的便是張校尉、胡校尉等龐譽手下的親信,此時他們正站在知州府外的一家酒樓之上,居高臨下,將府內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雖然聽不到聲音,但僅看那些人的動作和神態,他們就能猜到現場到底是個什麼局勢。
“要不要我現在就過去。”胡校尉迫不及待道。
“再等等!”張校尉眯著眼耐心地看著府內。
這時公堂之上,邢猛慢慢抬起頭,目光竟直接落在了龐譽的身上,接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那個人不就是都統你嗎。”
在場的所有人的心猛的抽動了一下。還沒有等眾人反應過來,龐譽猛一拍桌子,站起身怒道:“邢猛你居然汙蔑本官。”
邢猛冷笑一聲:“我還需要汙蔑你嗎。要不要我把你怎麼盜取銀子,和怎麼聯係我的過程都在說一遍嗎?”
“荒唐,穆大人,此人滿口胡言,信不得。”龐譽說道。
穆大人臉上的表情同樣非常豐富,有驚訝,有為難。
“龐都統,我自然相信你是清白的,但是既然邢猛指認你,為了以示公正,讓請你配合一下。”
龐譽道:“穆大人莫非寧願相信這賊寇的話,也不相信我?其實這件案子我早就知道是誰背後搞鬼。”
“銀子是在銀庫被盜了,誰的嫌疑最大我想大家心知肚明,能有時間和機會盜取銀子的除了沈括沈大人還能有誰!如今他眼看事件敗露,這才聯合邢猛演了這一出苦肉戲,分明就是他們串通好了汙蔑本官。”
現場其他官員已經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龐譽的話聽起來也很有道理,銀子確實是在銀庫被盜的,沈大人也有可能是監守自盜。
“既然你懷疑沈大人,那我本官也沈大人一同收監,決不偏袒任何人。”穆大人說的義正言辭。
龐譽笑了笑:“誰都知道穆大人與沈大人私交甚好,中間會不會偏袒這個很難說。”
看著龐譽各種理由拒不認罪,久為說話的沈大人拍案而起:“龐譽,你未免太放肆了。如果你是清白的,穆大人自會還你公道。”接著沈大人一揮手:“來人,將他拿下!”
話音剛落,三四十名捕快和衙役便從後堂衝了出來,轉眼間就將龐譽等人給圍了起來。
龐譽端坐在椅子上,冷冷看著沈括。他身邊的四名親兵見狀,則齊唰唰地拔出刀,護在了他的身邊。
“龐譽你這是要造反嗎?”沈大人怒道。
既然事態已經發展成這樣,龐譽也懶得再裝了,說道:“沈括你私通雙風寨盜取歲幣,蒙騙穆大人,汙蔑本官,其罪當誅,我勸你還是速速伏法。”
知府酒樓外的張校尉看著捕快動手了,便下了令讓軍士衝進知州府,救出龐都統。
數百兵丁早就準備好了,尤其是胡校尉,聽了張校尉的話,第一個衝了進去,將那些擋路的家夥紛紛踹開,一路殺進公堂之上。
知公堂之上穆沈大人和龐譽仍在對峙,這時知州府突然被人撞開,無數的士兵舉著刀槍衝了進來,眨眼間就將知州上上下下圍了個水泄不通。
張胡等幾名校尉從士兵中走了出來,一起單膝跪地,說道:“都統,我們已經知州府包圍了,接下來怎麼做,請都統吩咐。”
公堂上官員噤若寒蟬,事情的發展顯然已經超乎了他們的想象。
龐譽一時沒說話,穆大人大怒道:“龐譽,你是不是太不把本官放在眼裏了。竟然敢帶兵包圍知州府!”
“穆大人,我想你一定是被沈括等賊人蒙蔽了雙眼,今日我便讓你看清他的真麵目。”龐譽站起身道。
龐譽的行為無異於犯上作亂,但理由卻說的這般冠冕堂皇,穆大人脖子都氣紅了,但還是忍住了心中的怒火,說道:“是非黑白,本官自己看得清。勿需你來教本官。”
“今日我到看看誰敢阻攔本官,眾人聽著將龐譽拿下。”
幾名校尉隨即上前,橫刀擋在了龐譽的麵前。
胡校尉怒道:“不想死的就盡管上來。”
捕快們二話不說拔出刀來作勢要將龐譽拿下,胡校尉一步上前躲過一名捕快的刀刃,直接將他提起扔了出去。
其他捕快見胡校還手便蜂擁而上,張校尉和其他的幾名校尉很快也都牽扯了進來,公堂外的士兵見自己的將軍被人圍攻,提著刀槍便衝了進去,現場頓時一片混亂。
衝突即起,刀槍無眼,很快便有人倒地身亡,那些隻讀聖賢書的文官那見過這等場麵,紛紛抱頭鼠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