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校尉一聽歲幣被盜,都頗為震驚,除此之外還感覺有一點點快意。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他們畢竟是軍人,身體裏流淌的是熱血。大聖朝作為堂堂中央王朝華夏正統,這幾年保守周邊蠻夷的屈辱,作為聖朝子民心裏都憋著一口氣的,更別提他們這些軍人。但是冷靜下來之後他們又清楚的意識到,這件事情處理不好,很可能會引起遼聖兩國爭端,而以聖朝軍隊的實力,說實話除了據點守城之外,基本很難和遼國軍隊正麵對抗。
“那被盜的歲幣找到了嗎?”另一名胡姓校尉問道。
“還沒有,至今杳無音詢。”龐譽搖頭。
“可有什麼線索?”
龐譽沉思了一會後點點頭。
眾人見他點頭,連忙追問是何線索,隻聽龐譽道:
“歲幣是我親自帶人運送的,從我接手到運入銀庫歲幣一兩不差,可是銀子卻在銀庫離奇丟失,現場毫無痕跡,我懷疑是知州府內部有人在搞鬼。於是便暗中派人監視知州府的人,果然發現他們和雙風寨的人暗中有聯係。隻可惜那些人太狡猾了,這幾天的調查不僅沒有查到銀子的下落,反而還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說道這龐譽的臉色就變得沉重起來。
“今日早些時候朝廷派下來的穆大人來找了我,說他們抓住了雙風寨的邢猛,打算要公審,到時杭州官員都會到場,讓我也一定要去。我總覺得這其中有什麼不對勁,正猶豫要不要去。”
聽了龐譽的話這些校尉,聰明一點的人大致明白的發生了什麼。都統大人已經發現了知州府的人和雙風寨的人勾結,而對方也知道了都統大人已經有所察覺,竟以退為進,演上如此一出苦肉戲,怕是另有目的,明日公審都統大人怕是有去無回。
那胡校尉道:“都統,為何不將此事告訴朝廷派下來負責調查此案的官員?”
龐譽苦笑一聲:“從朝廷來的穆大人和沈括多年前就已是莫逆之交,這一次案件我不敢斷定穆大人沒有參與其中。”
見事態已經對龐都統如此不利,張校尉直言道:“都統,明日的公審怕是去不得。這其中定然有什麼陰謀。”
接著其他校尉也一同勸住龐譽讓他明日不要去。
“穆大人是朝廷親派下來調查此案的,攜的是皇命,各地州官無論職位大小都需要配合調查,不去的話隻怕會落下個抗命不遵,拒不作為的罪名,到時候的下場估計不會好!.”
如龐譽所說,眼下他確實身處兩難的境地,而去不去結果都不會好。現場沉默了一會,胡校尉不管什麼三七二十一愣道:“都統,不如我們直接把知州府內圍了,將一幹人等全部拿下,然後上書朝廷,讓朝廷再派人調查。”
還沒等龐譽開口,張校尉便道:“如此隻怕是不行,都統手上並沒有確實證據,貿然拿下知州府的諸位大人,是犯了朝廷忌諱。到時候哪怕我們有理,估計朝廷也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
“為什麼?”胡校尉不解。
那張校尉接著解釋道:
“沈括隻是被暫時革職,並沒有被定罪,其官職應該還保留在籍,穆大人又是欽差,這兩人在官職都在都統之上,如果拿下他們,朝廷就會把我們這種行為視為犯上作亂,這是朝廷對地方軍隊最大的忌諱,哪怕我們有理,其結果也是兩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