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麵上全詞從不同視角描繪鄉村春意盎然的景象,看上去好象是隨意下筆,但細細體會,情味盎然,意蘊深厚。如果沒有家國情懷是很難理解其中的深意,詞中用了反襯的手法,欲擒故縱,借景抒情,表達是聖朝受盡屈辱,卻不思進取,安於現狀的態度,而眼前的這些學子便是最顯著的代表,寧葉此時此刻詠出這首詞就是諷刺他們不思國家安危,在此為了一個青樓女子爭風吃醋,聚眾鬧事,擾亂秩序,一點士子原有的氣節都沒有了,算是對他們行為的譏諷吧。
過得片刻李道原本還算平靜的麵容,不知覺中便多了幾分怒氣,看著眼前的這群才子們為了一個青樓女子如此這般,眼神中似乎有一種衝上去好好說教一番的衝動。可是過了好一會隻聽得他一聲歎息。
從這一刻起這為叫李道的人對寧葉有了新的認識,沉穩、有才華有抱負,不知要比眼前這些所謂的才子強上了多少倍,就單以他的這首詞而言,恐怕這世間也沒有幾個人能寫的出來了。在此,寧葉這個人已經在他的心中刻下了不同於別人的一道印象。
三人之中有一人沒有聽懂寧葉詞,便是站在寧葉最近的小師妹。在她看來寧葉的這首詞就是一首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應景詞,她雖不喜詩詞,但也看過一些辭藻華麗的詩作,與他們比起來寧葉的詞真的不算多麼精彩。
不過她心裏有一種感覺,師兄的這首詞肯定遠不止這些,因為三人間的氣氛在寧葉詠出這首詞之後,已經發生了改變,尤其是那個名叫李道的人神態變化最大。
又過得片刻李道仿佛做了什麼決定,問道:“子敬,可否有功名在身?”
寧葉稍稍一愣,笑道:“文然兄見笑了,小弟才疏學淺,為曾考取功名。”
李道聞言難掩失望之色,接著道:“子敬即心懷報複,又才華橫溢,何至於考取不到功名,不求位列三甲,謀個實缺應不是難事才對。”
“實不相瞞,小弟對功名利祿不不敢興趣,就連鄉試也為曾考過。”寧葉直言道。
李道除了吃驚更多便是惋惜,這樣的青年才俊不去當官,實在是百姓國家的損失,剛才他本想著將寧葉介紹給自己的老師,讓老師推薦個幕僚什麼的也不算是浪費人才了,但寧葉本人既無這樣的想法,他自然不會去強迫寧葉,這關乎個人性情,其中的許多事情也不是他勸說一兩句就能改變,一切還是要看時機看運數。
“子敬,你如果真那麼想我也就不再多說了,不過以後你想一展所長可以來李俯找我。”李道笑道。
寧葉沒有說話,隻是陪著笑。
“對了,子敬,你可否願與我一同去見家師,我想他老人家肯定會喜歡上你這樣的青年才俊的。”李道又言。
“文然兄,我可不是什麼青年才俊,去見家師我看還是免了,今日我與師妹一起來杭州本就是遊山玩水,可不是來談經論道的,更何況還有我師妹在呢,多有不便,我看還是算了。如果有緣再見的話,那再引薦也不遲。”寧葉道。
“既如此,我也不勉強了……眼下時間不早了,子敬兄,我們就此別過。”李道深深一鞠。
見李道如此重禮,寧葉也趕忙鞠躬行禮道:“山水有相逢,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闊別了李道便再次變回了兩個人,之前由於有外人在,小師妹也沒多說話,況且她也插不上話。
這期間最讓她吃驚的還是寧葉和李道的對話時場景。寧葉表現自然,一言一行都帶著一股儒雅風範,讓人賞心悅目,更甚之能出口成章,那李道言行得體,謙和恭敬,看上去便像個有才華的人,連他都對寧葉的才學表示讚賞,那師兄的自然也是有些文章功底的。不過在她的映像中師兄從來都不是這樣的人,雖不是五大三粗,但是卻是率性的人,更不會滿嘴的之乎者也,至於文學素養更是別提了。
這所有的變化小師妹苦思良久也未得其果,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可能和那場意外有關,一想到這她便不由的深深自責起來,對於師兄這樣的改變,她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寧葉見小師妹看著自己發呆,寧葉輕輕在她的額頭上拍了拍:“想什麼呢!”
回過神來後小師妹連連擺頭:“沒想什麼,沒想什麼。”
“誒,師兄,你不會真的要等到那個花魁出來吧!依我看啊,看那個花魁今日是不會出來了。那個皇甫公子雖也是一表人才,但是那個花魁在這種場合下遲遲不肯出來,想必也是一個心高氣傲之人,我要是那個皇甫公子,我早就走了。”
寧葉朝著翠仙閣看了一眼:“看來還隻有女人最了解女人。我們走吧!”
“好勒!”小師妹小小的高興得一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