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草房不遠處,嗯,咳咳,其實也是還有一段距離的,一兩公裏遠吧,不過倘若用上心?起,一刻鍾便可以達到,這還是平日閑極無聊時到處閑逛時所發現的——一片竹林。
飄雨的天來到這裏,淅淅瀝瀝的雨聲,讓人沐浴著大自然的恩賜,蕩滌了奔波的塵埃;叮叮咚咚的泉水,流淌出一曲曲與心靈對唱的歌謠。消耗了些靈力,需要靜靜的休息,吐息納氣一番。不一會兒雨便停了,呼吸著帶有竹葉清香的空氣,用手指輕扣竹身,“哆,哆,哆”,傳來清晰中空的回想,悠沉低昂,向著天空,扶搖直上,節節上天。漫步其中,未縱深,緩緩停停,微微諾諾,竹香襲麵,清氣流身,如洗塵,如沐浴。連綿成片的竹林搖擺著風的節奏,輕搖慢舞,沙沙作響,似呢喃,似私語。
忽然發現前方的一處“竹子”貌似長的有點粗壯異常啊,不動聲色的前進,在相距五步的距離,“竹子”突然動了,烏黑柔順的長發被盤成了漂亮的發髻,幾縷碎發披散下來,帶出幾分飄逸靈動,翠綠色繡花長袍外罩了同色的半透明紗衣,一直拖到地上小小的身影,斜側著身體,看著他的側臉,仿佛是大自然的最佳傑作,完璧無瑕,熠熠生輝,稚嫩的臉上呈現著不符合其年齡的堅毅與淡漠。如此幼齡,竟長的如此清秀逼人,隻可惜一雙玲玲剔透的雙眼,沒有任何感情,透露著冷漠疏離。
還是一身翠綠,怪不得要以為他是棵竹子了。不過竹子要都長他這樣,我想即使天天住在竹林裏也樂意之至呀。
他回頭看見是我,沒有說話,我尷尬一笑,隨即抬頭繼續看著竹林,等回過神來時,發現“小竹子”早已不見,難道是自己看竹林看的入迷,神遊太虛久已,連他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用手指輕敲腦門,算了,今天出來的也夠久了,怕是慕之兮久不見我也要著急了,施展心?起快速的離開。
結果自己想多了,慕之兮早上出門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又等了許久,仍然沒有他的蹤影,於是獨自熄燈睡覺。原本想最多半夜,晚些的時候他會回來,哪知第二天他還是沒有回來,閑著也沒事做,不知為何,又想起了那片竹林,當自己來到竹林時,不期然又遇見了那個“小竹子”,還是一身的翠綠,這次自己沒有發呆出神,不過“小竹子”依舊沒有和我說半句話,又是早早的離開了,隻是這次是當著我的麵走的,我也同樣沒有出手阻攔。
第三天慕之兮沒有回來,“小竹子”如期而至,第四天,第五天,直至半個月後,慕之兮依舊沒有回來,而每天“小竹子”都會在竹林裏和我一起看竹子,真是君子之交淡若水啊,隻是這個君子是不是太小了點。深幽絕塵空氣飄香,神清氣爽胸懷敞開;人世間的喧嘩浮躁,名利煩惱統統都會淹沒。
過去了這麼多天,原本著急的心情也漸漸變得平複,也罷,在這些年頭裏,慕之兮最初總是隔三差五的消失那麼一兩天,後來每個月,隨著時間的增長,消失的次數越來越少,曾經想問他都去那兒了,可由於當時自己跟個植物人一樣,除了躺在床上什麼都動不了,一天沒泡藥桶,結果這人還反問怎麼了,後來才知道這個人壓根就是失蹤了,可他自己卻什麼都不說,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等後來能行動自如時,仔細想想還是放棄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有不能說的原因,有在內心留有一處不被外人所知的境地,當他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如果不想說,怎麼逼問也沒用。
隻是原想能和慕之兮說一聲再見,現在想來也是不可能了,想想不久就將是新的一年,三年整整的三年,是時候複出了,所有欠了我的人,準備好付出代價了麼,相信,這一年會過的很好很快。給慕之兮留下一封信,相信即使自己什麼都不寫,他也知道我要去做什麼,不過還是寫寫吧,免得他擔心。徒步來到竹林,慕之兮是當麵說不了了,可這相處一段時日的“小竹子”不知為何卻念念不忘,心有所牽,總覺得自己要離開了,應該和他說些什麼。
看著遠處翠綠色的身影,依舊是五步之距,“小竹子”轉過身,這次他沒有立刻看向別處,而是盯著我一動不動的,仿佛知道我要離開一樣。
“明日我就要離開了”半響等不到一句回應,無奈的笑了笑,還想最後離開之時能從他的嘴裏聽見一句話呢,真是可惜了。
轉身想要離去,冷不丁聽見背後傳來一句,“什麼時候回來”,那聲音真是猶如空穀清泉,伶仃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