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5章(2 / 3)

我仔細的將信按原有的折痕疊好,正欲放回信封中,才發現,裏麵還有一張薄紙。紙上褶皺很多,顯然曾被人折成極小的方塊。上麵的文字依然是英文,言語並不多:

雨兒,如果十幾年前,你不叫我“哥”,是否我也有資格成為你的白馬王子?如果我不愛上你,更不了解你,是否我也可以不顧一切的追求你?……老天爺跟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當我第一次有勇氣送你城堡時,它讓我穿越來此。沒想到,你也來了,成了我的未婚妻,我卻又在未曾得見你時就生生割斷了本該屬於你我的緣分。

雨兒,錯過你,是否是命中注定?我曾想過問你,如果我不是你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以黑馬之姿是否能入住你的城堡。但這次,我無需問了,你已找到你的白馬王子。我隻想告訴你,無論我在何方,我的心時刻都守在你的城堡外,為你守住幸福。雨兒記住,無論今後發生何事,你至少還有我。

我跌坐床頭,薄紙從手中滑落。

你至少還有我。

是啊,無論如何,我至少還有哥。

磬兒說的對,哥是愛我的,是男人對女人的愛。其實,我沒有想象中那麼吃驚,不是嗎?我隻是從來不去想。那麼,現在也不要去深想,我命令自己。我拾起薄紙折好塞回信封中,就當自己從來沒有看過這封信。我的心已經夠亂,不能再亂了。

失措中,我隨手抽出了謙益寫給我的信,低頭粗粗看去。與其說這是謙益寫給我的信,不如說是謙益的日記。他在其中講述了一個並不動聽的愛情故事。一個叫竹謙益的男人愛上了一個叫慕容植語的女人。

明明愛上了,卻不肯承認,因為揮不去的猜忌,他錯過了她……甚至,幾乎永遠失去她。他的冷靜謹慎在看到那具燒得麵目全非的焦黑屍體時,被擊得粉碎。他想象著那是怎樣一場漫天大火,卷動著足以摧毀一切生命的火舌吞噬了她。

那一刻,他覺得徹頭徹尾的冰冷。

老天見憐!謙益說,老天見憐,她沒死,她還活著。老天慷慨的給了他重新來過的機會,所以這一次,他絕不放手!

我腦中一片混亂,手像被火燙了似的,快速丟開了信。卻又在幾分鍾後,將信紙一張張撿起,一張張細讀,再疊好,收回信封中。我著了魔一般手腳麻利的把一切複原,偽裝成從沒有打開過紫金盒子的模樣。

然後褪去衣裳鞋襪跳上床躺好。可我根本無法安睡。原本就未曾散去的壓抑、憋悶變本加厲的壓迫我的心。

過了一炷香的工夫,謙益傳了晚膳到我房中,邀我共食。我躲在紅綃帳幔後看著他,卻不肯麵對他。他自嘲的輕笑了一聲,自己吃了起來。還沒吃兩口,我的屋外,響起一個急迫的聲音,“啟稟王爺,白將軍急報!”

謙益一聽,登時放下碗筷,便要出去。我抱著雙膝,不知在想些什麼,不假思索的冒出一句,語氣稍有不善,“你都瘦成什麼樣了?就不能安安份份把飯吃完?”謙益倏地頓住腳步,有些驚訝,不敢置信的凝視帳內的我,低聲疑問,“丫頭適才說什麼?”

我沒有應聲。俄頃,謙益坐回了桌旁,嘴角輕微上提,慢條斯理的吃完了飯,又看了看我,方才出了門。

一個時辰後,天已黑透,忽聽夏雷陣陣,片刻之後,雨,說下就下。

風,吹撩帳幔,吹得我格外清醒。我索性起身,挑亮了燈,赤腳走至窗前,聽著雨水敲打窗欞的“啪啪”聲,雙手合十祈求風雨能掃盡我心底的抑鬱與憋悶。未知過了多久,冷風吹過,我打了個寒顫,身體微退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我的背抵靠著他的胸膛,他一雙強有力的手緊緊擁著我,不願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