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我行不行。
原來,我也在乎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
隻是一場誤會,其實隻是一場誤會而已。原本隻需幾句話就能解決的事。為何也會走到這樣一發不可收拾的境地?
謙益的偏執,潛光的任性,我的倔強,糾纏在一起,演變成這樣。究竟我們誰對誰錯?抑或,我們都錯了?
“丫頭,要殺,我會先殺了竹潛光。”謙益恢複了冷狠的神情。
我淒然笑道:“我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你,正如你也阻止不了我殺了自己一樣。”
謙益不以為然的冷嗤,“你以為我還會在乎一個欺騙了我,又一心要為別的男人而死的女人?丫頭,你太天真了,你高估了自己,我不會受你威脅。”
“你在不在乎,無所謂。”心中一痛,我違心道:“我也隻是告訴你我的決定。是你自己將它看成了威脅。”
“既然如此,那你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謙益雙拳緊握,越握越緊,青筋尤顯清晰。他死死盯著潛光,忽然一動。
原來,我,也不行。
亦如寧毓兒與宜淩,我也改變不了不可能改變的謙益。
悲哀流竄全身,我閉了眼,不敢看也不想看接下來的血腥。如果潛光死了,我隨他而去,也許就是最好的結局了吧。為何會這樣收尾?明明是一場可以解釋清楚的誤會。一個根本不值得我們任何人動怒,更不值得我們喪命的誤會。
我高舉手中匕首,猛往心口刺去——最後的豪賭。
“姐姐,不要!”
“雨兒別傻——”
耳邊是磬兒的疾呼,潛光的痛叫。一瞬之後,我怔住,我用了力,匕首卻沒有刺進我的心口,我聞到了血腥味,卻沒有疼痛的感覺。
一道更強勢的力量阻止了我手中匕首的前進,哪怕是再靠近我心口一毫米也無法辦到。
我睜開眼,看到殷紅的血,一滴滴順著匕首尖滴落。眼前仿佛開出了成片的彼岸花,紅如血,血般妖冶,卻是魔界唯一的花,牽引離了紅塵的人進入黃泉。
謙益左手死緊的握著鋒利的匕首,恨恨的看著我,眸中的脆弱一覽無餘,咬牙切齒對我說道:“丫頭,我認栽了。你可滿意?”
我不敢置信的睇著謙益,滿眼驚詫,心中萬分混亂,不知所措的鬆開了緊握匕首的手。謙益隨手將匕首丟掉,看向潛光,宣戰一般說道:“對於丫頭,我是不會放手的。對於你,我也不會放過。你最好在我改變主意之前離開。”
說罷,他毫不顧及左手仍在滴血的傷口,將我橫抱入懷,不容我掙紮的森然對我道:“丫頭,除非我死,否則此生你休想離開我。”
“你說過,不逼我……”
“我說過的,我有權收回。要怪,便隻能怪你成了我唯一的弱點,我不想再給任何人機會來傷害我。”謙益帶我大步往外走。
我偏頭看向潛光,他一手支撐著身體,猛烈的咳嗽,眼中盡是悲痛與懊惱,我逃不開謙益的鉗製,難過的掉下眼淚,叫道:“潛光,你答應過我的,你要記住你答應過我,一定要活下去。我隻要你活著……不要再來找我,我不值得你愛,我……不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