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勁抽出手,揉了揉,“怎麼?這麼心疼你的王妃?你這樣心疼別的女人,你的雨兒會傷心死的……”我“咯咯”掩嘴輕笑。
潛光冷道:“保住她和孩子,這是我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無論如何孩子是無辜的。”
我聳聳肩笑道:“可惜啊,我看你是病急亂投醫了。沒錯,我是有神醫之名,是能救她。可我對她有殺之而後快的恨,我為何要救她?”我逼近潛光,輕輕地曖昧的吐出一口氣,“光哥哥,不如你替我想個理由吧。”
潛光是聰明人,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緊張的神色也立時舒緩下來,轉而邪魅道:“看來這是你一早預謀好的。你倒是說說看,需要我給你一個什麼理由?”他反俯下身子,曖昧的逼近我的臉。
我退開一步,故作驚詫,“怎麼?這會兒老神在在,不擔心你的王妃命在旦夕了?”
他索性雙手抱胸,挑眉邪笑道:“既然你一早布置好了,又怎會舍得就這麼要了毓兒和孩子的命?”
“也許我現在又改變主意了呢?你知道,女人是善變的,我現在可能不想留她了。”我悠閑的點點頭,搖搖頭,再左轉一圈右轉一圈。
“說吧。”潛光冷眸直道:“你要什麼條件?”
我嬌笑道:“看不出來,光哥哥這麼識時務,那我就好心給你指條明路。第一,先替我把思櫻抓過來。第二,替我對付空空公子……”
“空空公子?”謙益與潛光異口同聲的失聲驚道,麵麵相覷後滿臉古怪表情,“他得罪了你?”
我冷哼,“你們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在竹苑雅舍綁走慕容植語的不就是空空公子麼?當然,也就是那日河岸邊的那個錦衣男人。”
錦衣男人驚叫那聲“韻致”時,江暮雨就嚇了一跳,那個聲音那麼熟悉,熟悉到名字就在她的嘴邊,就要溜出來,可當時還是沒能一下子反應過來,那就是空空公子的聲音!
“你是說他?”兩人又異口同聲道。
我漸生疑惑,“難道他不是空空公子?”江暮雨明明記得那個聲音,她聽過兩次,她的記憶力超群,聽過兩次的聲音沒道理會記錯。
潛光沒給我深思的機會,催道:“你的條件我答應,你現在趕緊去救毓兒跟孩子。”
我笑道:“你放心,有你當爹的時候。她們母子,嗯,或許是母女,活著比死了對我有用。我隻是讓她受點活罪,不會那麼早送她去見閻王。那樣的話,我豈不是做了筆虧本買賣?”我才不會那麼便宜寧毓兒。
我邁開步子,散步般往寧毓兒的寢房而去。
遠遠的,聽不到聲嘶力竭的慘叫聲。
近了,到了寧毓兒的床前,才發現,她已痛得休克了。
汗水,打濕了寧毓兒的頭發,它們卷曲著,貼在她的額前鬢角。濃濃的血腥味兒在鼻翼縈繞不散,隨處可見的大片大片血漬似凋落腐敗的花與寧毓兒那麵無血色的灰白的臉一同控訴著我讓她受了多大的罪。床前立著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穩婆不接生,丫頭不換水,大夫不診脈。他們一身狼狽的盯著床上一動不動的寧毓兒。
潛光看著眼前一幕,有些不敢相信,低喚了幾聲“毓兒”,真真實實發覺沒有回應,麵上頓急,催我快施援手。
我摸上寧毓兒慘白的臉,她就這樣安靜的閉著眼,嬌嫩的容顏如溫室之花,惹人憐愛與嗬護。我的心隱隱一痛。我暗罵,江暮雨,你這個蠢女人,你還在憐惜她嗎?她今日所受之苦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