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睜開眼的時候,不知道過了多久。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卻又不該出現在這裏的麵孔。我一驚,本能的退縮。她彎起嘴角對我笑,笑容中隻有森冷和譏諷。
“你的表情告訴我,見到我,你很驚訝。”我第一次在她的臉上看到褪去了天真之後的狡黠神情。
我告訴自己,一定要鎮靜。我撐起身體緩緩坐起,目不轉釘的看著她。她冷然笑道:“隻是見到我,你就已經這麼吃驚,如果再讓你見到一個人,你是否會就說不出話了?”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向剛剛從陰影處走到床前的人,訝異之情無可言語,我知道,無論怎麼猜想,我也絕不會想到她。可是,為什麼?我的腦海立馬浮現一個大大的問號。靜默了許久,許久,直到基本消化了她們帶給我的震驚,我方低聲問道:“是你們將我劫持而來?”
直覺告訴我,神秘的幕後之人不會是她們,僅憑她們絕不會有這等能耐。
果然,她們同時搖頭卻都沒有說話。
“為什麼?”我的目光掠過思櫻公主,停留在青王側妃——梅花夫人的臉上。她仍有一張絕豔的臉,楚楚之姿仍是我見猶憐,宛如數年前我第一次與她在大街偶遇時一樣,並無二致。她的臉上沒有思櫻那得意與譏諷的笑容,她站在床前始終克製,而平靜,靜如處子。
她溫和說道:“你想問我為何這麼做?其實很簡單,因為他們告訴我,我對付竹謙益唯一的辦法,就是對付你,景王妃。”
“我不是……”我想爭辯,我早已不承認自己是當初的景王妃。
“你想說你不是景王妃慕容植語?”思櫻諷刺的聲音突然響起,“不論你說什麼,我們都已清楚你究竟是誰。你該知道,我們不是寧毓兒,也不是宜淩。我們的背後還有另一雙更明亮的眼睛,把你看的明明白白。”
“你是為什麼……?”我依舊瞅著青王側妃。如果說思櫻因愛生妒,不放過我,那麼青王與謙益的關係一貫親密,身為他的側妃,本該屬於謙益的陣營,又為什麼要對付謙益,更為此曲折的對付我?雖然我與她的接觸不多,交情不深,可在我的內心深處,我一直認為她值得相交。
她是秀外慧中的女子。她完全明白我那半句話的完整含義。她靜靜一笑,說要給我講一個並不動聽甚至枯燥無趣的故事。
“在一個美麗的村莊,曾經有一家人,原本過著幸福快樂地生活。家裏有兩個極受父母寵愛的女兒,很快,大女兒到了婚配的年齡。這一年,家裏來了一個俊逸非凡的少年,懇求父親收他為徒。為父親斷然拒絕之後,他將目光投向了家中的大女兒。不久,大女兒就死心塌地的愛上了這個少年,也因為這個原因,父親將少年視為未來的女婿,最終收下了這名弟子。”
“一切仿佛更加美好了。可惜,好景不長。一個偶然的機會,少年從大女兒處得知了這家人守護的一個秘密。並在大女兒的幫助下盜走了一份被守護的秘傳之物,自此離開了這家人,不知去向。大女兒不相信少年是寡情薄義之人,仍每日在村頭癡癡守望少年回來,日複一日。直到有一天,她也離開了村莊不知去向。父親因此羞憤不已,一病不起。從此這家人再也沒有了往昔的幸福。過了幾年,小女兒也長大了。她背著父母外出尋找多年未歸的姐姐,終於在一家青樓的門口看到了失散多年已淪落風塵的姐姐。姐姐說,她找到了少年,可絕情的男人卻讓她隻能在青樓終老。就在姐妹重逢的當天夜裏姐姐因羞愧難當,自殺而亡。”